男人开了免提。
院长的话,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院长的意思很明确,就差告诉他,宫平的身份不一般,千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们看宫平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忌惮。
这个男人……
偏偏,当局者听不出来。
他冷笑:“你现在是院长,了不起了,连我这个姐夫都不放在眼里,连你的外甥女被欺负也不管,我算是看明白你的本性了,你日后有事别求我!”
院长很无语。
他知道外甥女住院,也带着礼物亲自去探望了,伤得并不严重。
何况玩机车比赛,就该有受伤的准备,技不如人能怪谁?
“姐夫,你误会我了。”
男人根本不听院长的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秦耀天他们却改变了口风。
“不过是个地点,哪里都一样,既然你有合适的谈事空间,就不用舍近求远了。”
“是啊是啊。”
男人不解,众人却示意他不要说话。
一行人跟宫平去了医院的会议室。
宫平说:“医院的会议室干净整洁,而且是独立的空间,不会有人来打扰。”
众人看了一眼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心照不宣地看了看彼此。
确实不会有人打扰,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接下来的谈话势必要小心。
宫平和宫璃才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兄妹俩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等他们先开口。
秦耀天轻咳一声,“我这次约你主要是想问一些机车比赛的事情。”
“你问。”
“瑶瑶和她的朋友在这次比赛中受伤,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我专注自己的比赛,没关心过她们。”
秦耀天和蔼地说:“璃儿,你说实话,瑶瑶她们的事故是不是你导致的?你放心,我和这些伯伯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宫璃看着他那张伪善得令人作呕的脸,轻笑道:“秦伯伯,我说了跟我没关系就是跟我没关系,总不能让我昧着良心说出让你们满意的话来吧?”
宫璃一而再再而三地落他的面子,秦耀天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但他还在压抑着自己。
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你做了不敢承认的亏心事,肯定说不是。”
宫璃眯了眯眼睛,危险地看向对方,“你有证据吗?”
对方语塞。
他们比赛的地点荒凉无比,别说摄像头了,连安装摄像头的地方都没有。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所有人都指向你,这件事情跟你一定脱不了干系。”
宫平声音一冷,“照你这么说,警察办案不需要证据,仅凭周围的人指认就能找到犯罪嫌疑人,是吗?”
众人一僵。
宫璃紧接着又无辜地说道:“各位应该了解自己儿女的性格,也明白这场机车比赛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个集体,合起伙来欺负伤害我,我还没挨个找各位算账,没想到你们竟然恶人先告状。”
宫璃的话音还未落地,所有人都忍不住了,拍案而起,“你说谁是恶人?”
“谁找我这个无辜的人算账,谁就是恶人。”
宫璃一点都不害怕他们。
她淡定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纤长白嫩的指尖优雅地点下播放键。
“我给不了你任何解释,每个人都专注自己的比赛,谁知道是不是有人看夏文悦不顺眼,早就埋伏在赛道上了呢?”
“何况,签下了生死状,不管身上出现什么样的伤痕都不需要队友买单!”
这是秦瑶的声音。
在场的众人都听得出来。
他们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反观宫璃,她俏丽的脸蛋上仍然是淡定从容。
“各位伯伯们还想说什么?”
她说得没错,他们了解自己的儿女。
这次的机车比赛是他们给宫璃下的套,只是低估了宫璃的实力,导致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看到自己的宝贝疼痛难忍地躺在病床上,他们为人父母,怎么可能不心疼,不难受,不生气始作俑者呢?
偏偏宫璃有证据让自己脱身。
他们现在骑虎难下。
秦耀天到底见惯了大风大浪,他当即就转了口风。
“看来这次的事情有误会,是伯伯们莽撞了,还希望璃儿别见怪。”
宫璃宽宏大量地表示:“伯伯年纪大了,难免会犯糊涂,我不会跟您一般见识的。”
宫璃这一番看似谅解,实则带着数落的话说出来,让所有人都无地自容,他们坐不住了,接二连三地起身离开。
几个人来的时候气势有多浩荡,离开的背影就有多狼狈。
宫璃送他们离开,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秦伯伯,还有一件事情,我们这次比赛有赌注,瑶瑶输了,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让她愿赌服输。”
“我知道了。”
秦耀天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宫平站在她身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