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耳朵凑过去,廖婆以极快的速度咬向我的耳朵,鲜血瞬间渗透出来,这一口咬的我的又气又怕,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廖婆呲着发黄牙笑着说道:“你这后生脾气还不小,生气了?”
我带着气说道:“不敢。”
廖婆诡异的笑着,说道:“你这阳气太足了,放放你的阳血,免得引来无妄之灾,这也是三条戒律之一。”
我倒是不想相信,可现在这个境地,不信也不行啊。
于是我问到:“那后面两条都是啥?”
廖婆说道:“第二条,我这小屋不大,做的是却是通阴阳的生意,鸡叫三声之前不关门。”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瘆得慌,但也得接受。
廖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第三条嘛,晚上你看店,我睡觉,我的卧室你不能进,我的意思是,天塌下来,我那屋也不能进,听懂了吗?”
“嗯,听懂了。”我揣着疑问闷闷的发出声音。
“婆婆,我晚上睡哪?”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婆婆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睡觉,客人会不高兴的。”
说完,婆婆拄着小棍,笃笃的走进了屋里,忽然停住,说道“另外嘱咐你两句,晚上开店的时候,有人问你这地方是哪里,你就装哑巴。有人买东西,有就直接给她拿,没有就敲敲桌子,你万万不要记混。”
听完以后,我满脑子问号。
时间过的很快,天黑了,农村里人口本来就少,也没什么娱乐场所,天一黑,整个村子也就黑的差不多了,周下极度安静,唯一的声音是一群类似乌鸦的鸟“呱呱呱”的叫着,向远处飞去。只留下惨白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黑墨无边的地面上映照出一个个浅白的斑点。
反观店里,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一盏锈迹斑斑的马灯,昏暗的灯光让人更想睡觉了,正当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门口响起来不紧不慢地敲门声。
“咚咚咚咚”我刚要去开门,唰的一声,敲门的人已经站到我面前,吓的我浑身一激灵,来人是个脑袋极大,肚子极小的孩子,看的我后背冒凉风,但这孩子很费力的抬起自己的脑袋看着柜台。
兴许是这孩子长得矮,跑的速度快,我刚才没看清。
当下,我拿这话安慰自己。
刚想张嘴问问想买什么,忽然想起婆婆最后的几句话,这孩子张开嘴,轻声的说了句:“我,吃饭,饿。”
他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手指甲挠黑板的声音一样,我脑子一蒙,心想这孩子胆儿也够大的了,大晚上来冥器店买吃的。
于是我按照婆婆的要求敲了敲桌子,表示没有吃的,瞬间感觉孩子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于是我又用力的敲敲桌子,这孩子的语气霎时变得凶狠,恶狠狠的说道:“我,吃饭,饿。”
他一呲牙,给我也吓一跳,吓的我火有点往外拱。只想着这些年活的窝囊也就算了,如今连个屁大的孩子也敢凶我,当下也忘了婆婆的交代,说道:“你这孩子咋这么轴呢?我这没吃的。”
屋里忽然传出婆婆的声音:“掀开桌子下面。”
我半信半疑的掀开桌子,只有一堆蜡烛,哪有饭啊?
于是我问道:“没有饭啊,婆婆”
“闭嘴!”婆婆厉声喝道,而我没有注意的是面前的孩子脸色变得铁青。
婆婆突如其来的暴喝声,吓的我手脚又抖又软了,我弯腰想拿桌子下面的蜡烛,但本站在桌下的小孩忽然出现在我眼前,凶狠的盯着我。随着屋里拐棍笃笃敲在地上的声音,小孩又回到地下,我颤抖着把蜡烛放在桌上,双手捂着头也不敢多看,呼的一声,小孩出了门,不见了。
此刻,我心里也缓过神来了,这辈子能想起的神仙名念了一遍,饶是我再无知,我也知道什么东西饿了才吃蜡烛!
于是,我颤抖着说:“婆婆,我不干了,行不?”
婆婆的声音在屋里传了出来:“想死没人拦着。”
婆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生前贪心,死后成饿鬼,终日饥渴,又终日不能进食,也挺可怜,在这帮帮他们,也是善事一件。”
我心里现在是五味杂陈,往前往后都是死,但是看看外面,天色有些亮了,心里也稍微踏实点了,终于,鸡叫了第一声,这辈子第一次觉得鸡声这么好听。
没等我高兴呢,鸡叫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扼住脖子。卧槽,我心里一紧,婆婆说,三声以后才能关门,只叫了一声,这怎么算?
忽然,刷刷的脚步声响起,门发出极长的嘎吱声,来者是个已经佝偻背的老头。我心态都快崩了,明明都鸡叫了,你就别来了呗。
老头看着我,擦擦嘴角红色的液体,一对斜白眼逐渐眯了起来,尖尖的嘴皱在一起,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笑着说道:“你别怕,我和他们不一样,嘿嘿嘿。”
听到这话,我心里稍微踏实点,但看这老头的造型,我心里这根弦绷的更紧了,果然,一盆凉水直接扣下来。
“他们要的是货,我啊要你命,嘻嘻嘻。”
顽童般的笑声出现在这种黝黑又满是褶皱的脸上,老头看起来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