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搂住白村长的肩膀:“你活埋我的时候,挺有能耐啊,挖个树,你怕什么?”
“赶紧的,我没时间跟你磨叽,挖!”
白村长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这是祖树,谁都不能动!”
一听这话,我顿时陷入了迟疑。
古代荒地比较多,朝廷经常派人四处开荒,特别是北方,以前被称为不毛之地,根本没人居住。
而这祖树,就是随着第一批来高槛村开荒的人种下的。
种祖树可不是随便弄个树苗插地里就完事了,而是要有懂风水的先生专门指点过。
换句话说,这棵树下埋着的,是当地的风水。
破坏风水的苦头我已经吃过了,我真的不想再触碰这种禁忌了。
如果我今天把这风水破掉,我估计很难走出高槛村。
可我同样深知,如果今天不把挂天狼口破掉,以后一定是大麻烦。
“你们,全都回去。”
我回头对着一众经师说道。
老经师走上前,对这我耳语道:“你一个人未必能搞定,风水一旦反噬,这……”
必须承认,这老经师还是挺有经验的,我也听出来他是为我好。
风水反噬发生的概率,不亚于出门捡了五百万。
可概率虽小,一旦真的发生,一个人和一万个人在这没什么区别。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回
。去吧,清风观需要你们。”
“还有,如果师傅问起来,你就说一切都好,我过几天就回去。”
见老经师还在犹豫,我只能说出我平日里最不喜欢的话。
“我是掌门的嫡传,能给清风观当半个家,走吧。”
我这身份确实挺高,可用身份压人,确实挺招人烦,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可眼下的事,我清楚,老经师也清楚。
高槛村的人根本不会念及我做的这些事,他们只会看见我坏掉了他们的风水。
这是毋庸置疑的人性。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清风观摘出去,这事是我个人行为,有什么事冲我来。
见我抬出身份,经师也没办法拒绝了,只能带着一众弟子回到大巴车上。
几声轰鸣后,车子渐渐远去。
当我再看向白村长的时候,不敢说释怀,但暂时放下所有芥蒂。
我做的这些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芸芸众生。
哪怕,他们蛮不讲理又愚不可及。
“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和清风观没关系,和你也没关系。”
白村长点点头,又试探着问:“你真要挖开?”
“我问你,你听懂了吗?”
白村长点点头:“懂了。”
“把锹拿来。”
如果说下午让白村长做苦力是纯粹的泄愤,我现在连泄愤的心情都
。没有了。
他在我眼里,只是个不懂术法的普通人,我没必要难为他。
“你刚才说,和我也没关系?”
我不禁嗤笑起来,胆小如鼠,宵小之辈!
“没有。”
很快,白村长把锹拿了过来,往后倒退了几步,就像怕我连累他一样。
我没理他,弯着腰挖动着土,每挖一锹,我这心里就哆嗦一下。
毕竟,青龙给我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与此同时,我也在想,做这件事的人,八成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士。
以前我还想见见他,甚至想探探他的本事。
现在已经探出来了,抛去术法不讲,他的心性和经验一定在我之上。
把狼舌的位置变成了埋骨之地,无论我挖或者不挖,都是一个隐患。
而无论我做任何选择,都会中了他的下怀。
只是,我选择了一个损失比较低的方式。
这风水若是破坏了,估计各家各户都开始有人离世,做买卖的破财,上学的考不上大学,当官的仕途全完。
用这些代价保住一个村子,不算亏。
很快,树旁被我挖出个大洞,交织盘错的树根缠在一起,这玩意还真不是靠铁锹能弄开的。
算了,不管了,已经干到这一步了,我总不能把土在填上吧?
我抡起铁锹,把锹刃当成刀,砰砰地劈在树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