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鱼?乌鸡?
这都不是补阳的么。
“你虚了?”赵菲燕很认真的问道,大眼睛还框了框。
姜平额头上直冒黑线,欺身靠近,挑起她的下巴,严肃的说道:“不许说你老公虚!”
“那你为什么要吃甲鱼和乌鸡?”赵菲燕问道,其实虚了也没事,重要的是虚不受补,若是突然大补,身体会出问题的。
“要不,我们请医夫来看看?”她建议道。
姜平彻底无语了,直接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去做饭。”
赵菲燕还是不明白,他到底虚不虚?
有病咱们得治啊!
很快。
四菜一汤备齐,多了一副碗筷,姜平知道曾路不会进来,所以就打了一份出来,端到了门口。
曾路看了一眼,纵然是肚子咕噜叫,他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姜平便把另一只手伸了出来,道:“十文,别嫌贵,你去外面饭店也是这个价。”
曾路犹豫了一下,把手伸到了怀里,摸出一块破布,将之摊开,里面有一个碎银子,外加半吊钱。
他从半吊钱上数出十个铜板,递给了姜平。
姜平掂了掂手里的铜板,戏谑的说道:“你们做君子的,都这么穷吗?”
曾路看了他一眼,不语。
姜平便再问道:“假如你发现一颗天然宝石,乃是无主之物,你捡不捡?”
曾路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取,非我所得不拿。”
“那你可知道,浪费是极大的耻辱,宝石你
不捡,别人也不捡,它就要永远埋在土里。”
“你自己想想吧。”
姜平把饭给了他,就转身走了。
“浪费是极大的可耻?”曾路又迷糊了,端着一晚饭想了很久,才明白姜平的意思。
他说的并非是宝石,而是人,一个人才若是得不到善用,就会被浪费才华。
什么样的人才能善用人才?什么样的人才算是人才?
曾路想不到答案。
饭后。
姜平去收碗筷,看他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想明白,便就告诉他答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相对的,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需要状元。”
“不能把织布的人拿去盖房,也不能把烧瓷器的匠人叫去打铁,种田的种田,养鸡的养鸡。”
“所以老有所依,我且再问你,为什么会老有所依?”
曾路想也不想,就说道:“有人盖房,便有房住,有人织布,便有衣服穿,有人烧瓷器,便有食茶之具,有人种田养鸡,便有米粟肉可食,故而老有所依。”
姜平点了点头,继续问他,“那么我再问你,种田之人的子孙,就一定会种田,而且只能种田吗?织布之人的子孙,就一定会织布,并且只能织布吗?”
曾路摇头,“非也!”
“然而,当今之世,偏偏是让种田的人织布,织布的人去种田,而织布之人的子孙都要织布,种田之人的子孙都要种田,你说这多可笑?”
姜平笑着走了,顺便把门窗也给关上。
赵菲燕洗了碗筷出
来,来到姜平跟前,问道:“你怎么没炖甲鱼和乌鸡?”
她还想着这个。
“睡觉!”姜平径直走进了卧室,没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游戏,古人的晚上该干的啥呢?
还是再忍忍,现在还不够悠然。
到了晚上。
嗖!嗖!
果然是有几条黑影爬上了院墙,曾路抓起一把石子丢了过去,厉声道:“别打扰我的思路,滚!”
那些人一见是宗师之上巅峰的境界,二话不说就溜了。
打不过,打不过。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
这天。
“你们听说了吗,长安君下野了!”
“害,这算什么新闻,我早就知道了,你知道长安君为何会下野吗?”
“不知道,你说来听听。”
“长安君乃是魏王之相父,魏王以父赠田于子的道理,让长安君不得不下野。”
“是这样啊!害,这招也只对君子有用,可见长安君是真的君子。”
“非也,长安君并不一定是君子,而是长安君无法做魏国之相,故而要下野。”
“为什么长安君无法做魏国之相?”
“因为长安君老矣,非身之老,而是心老了,就是想法老了,过去那套君子该如何,大夫士卿该如何,百姓该如何的道理早就行不通了。当今天下的王,要的是能打胜仗的将军,要的是能富裕国家的商贾,要的是能强国的官员,而非满口仁义道德之徒。”
“啊!这不是晋国那套么!”
“嘘!现在还不清楚,不要乱说,
小心祸从口出,不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曾路听着门外之人的谈话,深深皱起了眉头,就连长安君这样的君子,君王也要摒弃吗?
忽然。
他明白了姜平的意思,他那些话就是嘲讽朝廷上的那些士族大夫,明明没有做父母官的能力,只因为祖辈是士族大夫,所以他们也是士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