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冯家人都是普通人,所以看不到摔碎玉佩之后,丝丝缕缕的魂魄蔓延出来,很快钻进床上昏迷不醒的冯知善身体中。 仅仅只过了两分钟,昏迷两天的冯知善忽然就醒了。 他睁眼的那一刻,冯总和妻子差点喜极而泣,冯夫人把儿子扶起来,眼中含泪:“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冯知善眼神有些茫然,他看着自己的父母,又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爸妈……我怎么在医院?” 冯总擦擦眼泪,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并且着重强调了宋小小和兰亭。 “有些东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一次要不是有兰老板,你就凶多吉少了!” 世界观被打碎重组,冯知善一时间脑袋像是开裂般疼痛,等回想起这段时间的荒唐后,他也后背生出冷汗。 “这段时间我总是言行不由自主,有时候其实根本不想说那些伤人的话,可一旦涉及宋小小,我就莫名其妙十分冲动……” 冯知善苍白着脸道:“实在有些对不起兰老板。” “很早之前,刚刚宋小小认识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对我的手和腿十分关注……只是那时候分辨不清,误以为她这是喜欢我……” 说起这件事来,冯知善的脸色就一阵白一阵青:“后边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她对别人过于关注,就会变得十分偏激。” 儿子说的这些吓坏了两夫妻,冯总连忙打电话给兰亭。 兰亭听完后让他们稍安毋躁:“那鬼当时已经将冯知善同化了一半,在阴气的影响下,人的性格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 随后又说道:“不用担心,这几天在家烧烧香,养一养身体,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但两口子还是有些担心,思索过后,兰亭索性建议他们:“若实在不放心,可以带他去寺庙或道观看一看,拜拜神佛,心诚则灵。” 冯家人连连点头:“我们会去的,多谢兰老板。” 这两天都在忙冯家的事情,兰亭的店就没开,今天突然开门,也没有宣传一下,所以对比平时客流量很少,没什么人来。 兰亭就在藤椅上摇摇晃晃地,闭目养神,嵌入了一截骨骼的手腕,正随着他的冥想隐隐发热。 灵气在全身经脉运行几个周天,半晌之后,青年才缓缓睁眼,浑身舒畅地吐出一口浊气。 身侧微风轻轻拂过,撩起一缕发丝在耳边晃动,兰亭回神后转身看过去,就见序之正拿着一把扇子在替他扇风。 随着扇子晃动,四周的浊气逐渐散开,灵气聚集过来,让他浑身舒畅。 危月燕正绑在序之的手腕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光,像是在抗议。 兰亭伸手勾了一把危月燕,道:“倒是像你身上的剑穗。” 序之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的,见他伸手过来,像是十分不愉快,立马错开手,把危月燕从兰亭的掌心给拽了出来。 兰亭:“?” 这剑脑子坏了,说话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兰亭一向很烦人自作主张,违背自己的意愿,原本正想发难,但抬眼时看到序之那张脸之后,便眯起眼睛,火气散了不少。 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兰亭挥挥手,闭眼像是不想再看到他:“不用打扇子。” 于是序之听话地停下来,站在兰亭身后,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沉默而专注,存在感跟他的视线都极其强烈。 “啧。”兰亭掀开眼皮,道:“没事干就去把店里都打扫一遍,别在我跟前晃悠。” 听到他的话,序之表情有些挣扎,不愿离开他半步:“……有事。” 兰亭:“?” 奇了,这脑子缺根筋的铁疙瘩,竟然学会了撒谎。 青年眯起眼睛,注视着剑灵,剑灵很快就败下阵来,慢吞吞离开:“……是,主人。” 兰亭在藤椅上坐着,看他朝博古架走过去,拿起抹布的时候,整个后脑勺都透着一股哀怨的味道。 等序之走开之后,兰亭继续闭目养神,腕骨还没有完全融合,他这几天都需要多费心一点。 因为店里没有客人,没人说话的时候,整个空间就迅速安静下来,这样一来那些突兀的声音就杀出重围。 耳朵里第不知道多少次闯入磕碰声,兰亭睁眼时神色已然十分不耐,他伸手支着下巴,看向对面背对他拿着抹布擦拭,但不小心用力过猛,把一个上好的瓷器捏碎,因此显得十分心虚的序之。 剑灵的五感十分敏锐,察觉到兰亭的注视,他顿时浑身一僵,手中碎开又被他强行合上的瓷器,顿时变成烫手山芋,令他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