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哀嚎和呻吟! 恐惧已经不需要传染,它就扎根在心中,连雨声都无法打散。 李沧蓝没有敢继续往上面走,他忍住五味杂陈的情绪,越过‘愤怒’之后就闯进了一间教室之中,因为五楼还有两只空纸袋,他也无法回到自己的教室之中。 这间教室里面看起来还有人,座椅书本被垒在了门口,窗户也被锁住了里面拉起窗帘。 李沧蓝在门口急促的拍打,“开门,开开门啊!救命!” 但里面只传来了惊慌和抽泣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自己。 李沧蓝试着推了推,但他平日里面身体就不好,估计门后面还有人堵着,怎么能推得动。 “怎么能这样!”女孩儿在李沧蓝身后哭泣的说道。 没什么不能的,估计都是这样的,就连他们自己也是一样,李沧蓝沉默的想到。 他从阳台看向楼外,大雨冲刷着下面的红色,一层又一层,那颜色刺目而令人胆寒,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血,但总归不是颜料。 下面去不了了,不是血就是恐怖的怪物。 腐烂的味道被堵住雨幕之中,在楼梯口的位置越来越浓,令人作呕,那个透明的东西估计要上来了,李沧蓝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逃,往哪里逃?逃得掉吗?他的眼瞳茫然而无措,或许,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来这边!”陌生的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响起。 远处,另一间教室,一个女生打开门冲着两人招手。 李沧蓝从绝望之中清醒过来,这时候他才知道,还是有人会对绝境中的人释放善意的。 “走,我们过去。” 进去之后,两边的男同学将门浅浅的用桌子挡住,但不多,仅仅只是挡住而已,如果只是这种程度,李沧蓝觉得没人用力顶住的话,他也能推开。 他喘了几口粗气,站定身体,环视四周,教室里面的人全都看着他。 但一个教室里面仅仅只有十几个人,其他人呢? 回想起进来时候瞥见楼下的一片红色,李沧蓝觉得自己明白了,大部分的人估计是往楼下面逃了,但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去处。 刺痛、茫然又再次涌了上来。 “外面到底有什么?”刚才那个叫他过来的女生问道。 “有...有...怪物!” 这句话不是李沧蓝说的,而是李沧蓝救了的那个女孩儿。 她稚嫩的面貌上全是泪痕,已经完全崩溃了,凌乱的发丝贴在惨白的脸颊上面,看起来比李沧蓝还像是疯子。 可周围又有几个人能比她好到哪里去呢。 “我没有问你,我在问他。” 刚才让李沧蓝进来的女生却这样说道,如果有什么人比较镇定的话,那么一定是这个女生了,她看起来就像是周围的主心骨一样。 “如果害怕的话,保持安静是最好的方法,如果将自己的恐惧传递给别人,那么人人恐惧之后,还能依靠谁呢?” 听到这句话,李沧蓝的瞳孔焦距清晰了一瞬,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头,他重新看向人群中间的姑娘,那个像是乖乖女的大小姐。 “我叫李沧蓝,你呢?” 扎着高马尾的气质恬静女孩儿不解的看着他,随后才道:“祝镜零。” 荒诞拉扯正常,正常也能影响荒诞。 平日里常见的陌生人交换名字,却成了此时唯一的正常话语,也维持着众人岌岌可危的情绪——至少还是有人镇定的。 李沧蓝将自己的身体靠在黑板上,他试图放松一点,他太累了。 “谢谢你,危险的真的来源于怪物,你们一直没有出去吗?” 祝镜零摇了摇头:“没有,我只知道很危险,但确切的是什么危险,我不知道。” 李沧蓝刚想要说话,他贴在黑板上,感知比其他人更加敏锐,墙面另一侧传来了细细的响动,他的心神一紧,另外一边堵死的教室好像有动静。 “嘘!” 教室里面呼吸声都轻了! 未来预演刚刚发动,但是三分钟太短了,处于教室之中的他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可也有可能撬开罐子的刀已经伸在外面了。 李沧蓝将耳朵贴在墙上,但外面的雨越发的大了。 他隐约听到旁边教室桌椅的砸动的声音,至于惨叫、求救、哀嚎,这些声音哪里都是。 “怎么样?”祝镜零凑过来。 “旁边教室出事了!” 李沧蓝手指紧握,果然封堵教室的门不起作用,就算打不开也还有脆弱的窗户在。 他们就像是罐头一样。 “怎么办?” 李沧蓝下意识的看向别人,可求助别人有用的话,也不会缩在这里了。 被李沧蓝带来的女孩儿崩溃的哭了出来,有几个人被她的情绪所传染了,也跟着哭了出来,教室里面嚎啕声一片。 “呜~我...我们...逃不出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为什么?” 一片哭声之中,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李沧蓝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祝镜零镇定的站在原地,笔直的,尽管也在抖。 她没有任由情绪发酵,而是确定的道: “我不觉得我一定会死。” 她走到窗户边上,拉开了一片窗帘,打开了窗户,刺目的白光照射进来,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可再大也挡不住天边的红色。 “如果觉得自己一定会死的,从这里跳下去吧,那样就会解脱了。”祝镜零这样道。 什么? “如果都要死,比起在恐惧和折磨中死去,自己所掌控的死亡不是更好吗?了解的干脆。” 哭泣的人呆在了原地,但没有一个人动。 祝镜零环视四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