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上被我贴了镇魂符,一般的邪崇不敢进屋,屋内不该有阴气,可刚刚那漫漫白雾又作何解释,还有当时我身体完全无法动弹,与鬼压床无异,幸而有这金鲤子,放松下来,才深感平时太过自负,终日打雁,今日倒是被雁啄了眼 正在我思索间,楚清清急切开口道:“主人,我想起来了,这是尸油加了九里香的味道” “什么?尸油?”我震惊万分,楚清清微微点头,九里香我知道,一种散香气的草本,只是尸油,蜡烛里为何有尸油味道? 尸油属阴,道经上有记载,战国有一宦臣,巧言令色得天子心,忠臣纷纷上奏清君侧,天子无法,其身死后,为其造墓,点的灯就是这尸油,据说,这尸油灯见人自燃,以幻伤人,后代盗墓人遇到此种墓灯,无不是封墓自逃 我赶紧拿起蜡烛,我手中本就有汗,摸上蜡烛更是油腻,我递给楚清清让她仔细看看,楚清清借着我的手一闻,说道:“对,就是这味道,主人怎会有这尸香烛?” “尸香烛?”我指着蜡烛问道,楚清清点头回道:“是的,主人,这尸香烛久闻容易招阴至幻” 听及此,我心内一颤,赶紧推开窗户,夜风拂过,房内味道才散了不少,我收回了楚清清,想着这蜡烛之事,为何会有人卖尸香烛?他有何目的?是否知情?其他人家是否也是买了这尸香烛? 半晌后,我把蜡烛好生收了起来,洗了把手,把楚清清招了出来,让她看着点周围,便躺回了床上,寻思着明日去各家看看 清晨一早,我带上家伙出发 第一家,是昨日说孙子夜夜唱戏的吴婆婆,我敲门上前,吴婆婆见是我赶忙让开了道,他们家进门就是堂屋,吴婆婆引着我进了旁边的屋子,一开门,一股淡淡的香味,果然,桌前放了一小篮蜡烛,床上躺着一个孩子,大概就是吴婆婆的孙子了 “小先生,我这宝贝孙子不知道遭了什么孽,尽摊上这等事,你可得帮帮我,我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啊”吴婆婆在一旁边说边抹泪 我看房内还算整齐,开口问道:“昨夜没闹吧?” 听我发问,吴婆婆但是立马擦泪精神的连连摆手道:“昨夜没闹,昨夜没闹,多亏了小先生你的符,只是这也没醒啊...” 我没有回她,只是问道:“昨夜可点蜡烛了?” “点了,点了,昨夜娃他爹怕他又闹,守了他一夜”吴婆婆忙回道。 我点头,上前看了看那孩子,没有鬼气,屋内还是只有淡淡阴气,旁边的吴婆婆殷切的看着我,问道:“小先生,我这孙子什么时候能醒呀?周国栋那媳妇不是第二早就醒了吗?” 周国栋就是周叔 吴婆婆问完就看着我,见此,我低头思索着原由,周婶能第二日醒,极可能是成人阳气比幼儿重,在加上昨夜这蜡烛点了个通天亮,现在不醒也是情有可原 “吴婆婆,你别急,你把窗户打开散气,午时阳气最盛,大概就会醒了”随后我又指向蜡烛“这蜡烛……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了,小先生,这蜡烛有问题吗?”吴婆婆疑惑的问道 我沉吟片刻,才道:“此乃尸香烛,你孙子的种种怪异之处多半是拜这蜡烛所赐” 吴婆婆听后大惊失色:“尸?” 见我点头,吴婆婆懊恼的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大喊道:“这个天杀的二狗子啊,竟如此毒害我孙儿啊…他爹没了,我好歹也给过他几口吃的啊……” “二狗子?” 见我发问,吴婆婆也不喊了,语气恨恨的说道:“就是城西守义庄的,他们两兄弟,挺小的时候家里人就都没了,还是邻里邻居顾念他们年纪小,给找了个守义庄的活,前些日子,他们兄弟不知怎么鼓捣出个蜡烛,生意天天火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里抢的过那些个身强力壮的。前个傍晚,我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正是二狗子,他扔了我一个袋子就跑了,我打开一看,不正是前日子那带香气儿的蜡烛吗?我也没想太多,就提回去用上了” “这蜡烛你们屋子也点了?”我有些惊讶 “没有,没有,这么好的东西,我哪舍得用,都只给我乖孙屋里点了……谁知道啊,我害了我的乖孙啊……”说道后面,吴婆婆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又哭喊了起来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说道:“吴婆婆,这蜡烛我先带走,你别急,最迟午时三刻,你孙儿便会醒,到时多晒太阳,屋内多散气,好生将养定会恢复如初,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拿上蜡烛就要走,吴婆婆忙起身道:“那多谢你了,小先生” 我微微一颔首,便去往了下一家 果不其然,出事的几家都是买过蜡烛的,我把蜡烛都收了起来,这蜡烛还不知都被谁买了去,我只能让他们互相转告,没出事的也暗暗心惊,庆幸还没来得及用,幸好这地人少,左右不过二十来家人,我各家都去了一遍,给了符咒,让他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村里年老的一辈大大小小都帮过那兄弟二人,听此都是一阵暗骂 忙完了,已经傍晚了,我提着一个装满蜡烛的袋子往家走去,想着明日再去当铺看看许源生回来了没有 到家后,我发现院子门开着,许源生正坐在屋子里拿着蜡烛看,见我回来,开口就问道:“这尸香烛你哪来的?” “师父,你回来了”我见许源生回来,赶紧上前放下袋子 许源生只是点头,又问了一遍:“这尸香烛你哪来的?” 我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就见许源生面色凝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