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佛像,还真是大啊。”杨千凌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青铜巨佛。 这佛像完全配得上高耸入云这四个字,它的身体纹路深邃,看起来像是凝固了时间般古老而神秘。 但徐恒从下方仰望,觉得这尊佛像更像是一座笼罩在阴霾中的恶魔巨峰。 庞大的身躯散发着阵阵冰冷的寒意,每一块肌肉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随时准备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然而,最顶端的佛头却被诡异的阴影遮挡,使人无法窥见其中的真实面目。 “这尊佛像……”徐恒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二位大人,主持有请。”徐杨二人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来者是一个黑袍僧侣,身高稍矮,正抬着头看着他们。 徐恒能看出来,他在努力微笑,然而那张干瘪瘦削的脸上却是一副扭曲而狰狞的表情。浓密的眉毛像两把利刃紧紧压在深陷的眼窝之上,给人一种阴冷而恐怖的感觉。高挺的鼻梁中央还有一颗痣,实在是让人感觉多少有点恐怖。 徐恒本能得开始犹豫。 杨千凌不像徐恒一样,直直地走到了黑袍僧侣边上,示意他抓紧时间带路,徐恒见二人离去,也只能赶紧跟上。 主持所在的房间和徐恒想象的并不相同,没有一丝一毫的富丽堂皇感,和这宏伟的庙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 其实整个房间还算是宽敞的,但是房间里家具颇多,显得非常拥挤。 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青铜桌子,周围放着数个青铜椅子,看起来极为古老,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血痕。 桌子上铺着一层陈旧的绸缎,青铜杯子和碗盘等器具整齐地摆放着,但与食物毫无瓜葛,它们仿佛只是为了装饰而存在。 房间的一侧墙上有一个高大的青铜门,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徐恒仔细检索记忆也敢肯定这些符文在这个世界里从未见过。门的两侧站着两个穿着青袍的青年,他们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就像两尊雕像一样。 房间的另一侧墙上有一张巨大的青铜镜子,镜子的表面反射着整个房间的景象。徐恒试着凝视了一下镜中的映像,却感到灵魂被牵引和扭曲,连忙移开视线。 “啊,两个纯粹的新人,彼岸是怎么想的?把你们送到我面前来。”青铜桌后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形,“现在彼岸是谁在负责?还是句号吗?是派你们来传话的?” 徐恒刚想说话,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等再能视物时,只看见身边的杨千凌单手持枪,但是枪口却被人握住,高高指向正上方。 “不错不错,我已经有久没有出现过‘危险’这种感受了。”握住枪口的男子将手松开,随意地挥了挥,“挺果断,但没什么用。” 杨千凌面部表情一阵变化,最终还是把神怒收了起来。 “其实你刚刚开枪的话,我是会死的。”男子回过头来,对着杨千凌笑了一笑,“你看,我给你机会了,但你还是会犹豫,会想为什么,会想后果,这最终导致你浪费了这次绝佳机会。” “看起来四谛伽蓝的主持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徐恒声音和平时没什么大变化。 男子回过神来正面看着徐恒,这下徐恒得以看清他的正脸。 男子长相非常精致,眼神里透露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和无情。 他有一张宽额头和高鼻梁,皮肤十分白皙,几乎看不出任何皱纹,但徐恒总感觉他年龄应该偏大。下巴修长而尖锐,显得棱角分明,乌黑浓密头发并不主流地选择了向后梳。 没有徐恒时常脑补的背生双翅,冲天黑炎,更没有什么三头六臂,但徐恒敢肯定,眼前这人可能已经不能被归入“人”这个范畴里了。 绝对的不可挑战,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给人的感觉,那只能是无敌。 “你这个长相一看就是正派好人吧。”徐恒低声吐槽了一句,然后他高声问道,“主持高姓大名?” “纪心五。”男子笑了一下,“你是第一个和我开口说话不是求饶而是问名字的人。” “那看来是彼岸之前收编人员的时候标准太低了。”徐恒边说边向前走,在离纪心五大约两米远的地方站定。 刚听到徐恒说出彼岸这个词的时候,纪心五明显神情一黯,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开口道:“也许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先折断对方的手脚吧。” “那看来我身上还是有能被疑似最终反派所欣赏的特质的。”徐恒挠了挠头。 “你误会了。”纪心五的眼神再次变得阴冷,“先前能到我面前的所有人都能对我造成威胁,我不喜欢做有风险的事,所以得折断他们手脚,而你身上则让我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至于那位站在那边还是很紧张的美女。”纪心五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神情,“我从来不和女人动手。” 徐恒心里稍微一紧张,回头看到杨千凌并没有任何变化后放下心来,再次转过头面对着纪心五:“我想这并不构成理由,人会忽视地上的蚂蚁,但不会为地上的蚂蚁停下脚步。” “嗯,我确实不严谨,你手上没什么本事,嘴上功夫倒是能进我见过的前三。”纪心五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主角式爽朗笑容,“对于自己想不通的事情我总是会耿耿于怀,而现在就对彼岸为什么派你来想不通。你应该懂我意思了,等弄明白这只蚂蚁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就把这聒噪的蚂蚁踩死。” “可是我对这个也完全不明白,我甚至不知道彼岸送我来是来和魔王碰头的,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来的。”徐恒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