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待他喝完,拱手道:“在下林风雷,福建一个无名小卒,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那人放下酒坛,道:“高兴?哪里来的高兴?” 林风雷道:“兄弟醉了,不知兄弟开了房间没有,在下为你开个房间,先休息一晚。” 那人迷离着眼神看着他道:“这位兄台,如果一个人对你有恩,一个人对你有义,但两个人如今势同水火,你当如何处置?” 林风雷问道:“敢问这恩是什么恩?”那人道:“知遇之恩。”林风雷点点头,又道:“这义又是什么义?”那人道:“舍己救人之义。”林风雷道:“这么说来,这位义气之人与兄台有救命之恩。”那人道:“不止是我,还有我的许多兄弟姐妹。”林风雷道:“如此大恩,当舍命相报。” 那人摇摇头,面露苦笑。 林风雷奇道:“难不成如此大恩还不该报?”那人道:“自是当报,但另一人也与我的许多兄弟姐妹有知遇之恩,不然的话我等还浑浑噩噩,不成气候。” 林风雷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兄弟如此纠结。既然如此,敢问兄台是这位恩兄迫你帮忙还是这位义兄要你协助?” 那人道:“都没有,他们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但他们之间之战一触即发,若我不帮任何一方,自己也就成了不懂恩义的小人。” 林风雷道:“如此确实难矣。”说着抢过酒坛,又大灌了一口。一坛酒就被二人这般喝得底朝天。 林风雷想了片刻,道:“这二人既是如此,想来都是江湖上的任侠之人,怎会生死相争,想来其中有不少误会。只要我等查明其中真相,化解了误会,二人握手言和,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多谢兄台了,但此事是因我而起,若说误会,也是我的误会。我这是自……自作孽……不……不可活。”说着身子一歪,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林风雷微微一笑,道:“小二,住店。”小二快步跑来,帮着着林风雷把那人抬入屋内。 顾隐渊下楼寻到孙不疑,让他们先在船上等着,暂且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发。 刚刚返回客栈,便听到门内一阵喧哗,有人喊道:“姓扬的!快给爷爷滚出来!不然爷爷饶不了你!” 顾隐渊眉头一皱,难不成他们循着自己来的? 这些日子他们去了任何地方都宣扬自己是杨真,他在此停留,也是想看看这些话被江湖中人传成了什么样子,结果一整日也没有看到一个像样的江湖中人。难不成是自己被人认出来了,但自己年纪不过十八,杨真已经快四十岁,怎么可能会被误认为? 顾隐渊绕道后堂,身子一轻,从窗外跃入。他内力未复,但轻功影响不大,只要不是长途奔袭,还是决定的轻功。 把对外的窗户关上,悄悄推开对内的窗子向下看去,却见门外有大量身着绿袍之人集结。为首之人身着一身绿色锦袍,样貌俊美,神情张扬。身后跟着十余名绿袍汉子有的双手拿竹竿,有的单手持短刀。 这时,一个女声从隔壁屋中传来,道:“我倒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绿衣绿裳绿鞋绿帽子的吕立大爷。”她前面说绿衣绿裳绿鞋还不怎么样,但最后一句绿帽子则是故意羞辱吕立了。 一个绿衣人对吕正道:“少帮主,那小娘皮在楼上。”吕正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道:“老子知道,而且老子不是少帮主,老子现在是帮主!还不快上去把她拿下。”那人被他扇得七荤八素,忙不迭地道:“冲上去抓住那个小娘皮!”但他头晕目眩,反而对着门外跑去。 绿衣人想笑却不敢笑,抄起手边的竹棍向上冲去。 刚刚冲到门前,却听得几声一阵脆响,几个人已经摔出,直接从二楼掉落,身上各有一个大洞,汩汩地流着鲜血,已经死了。 这时,一个女子从屋中走出来,只见她身如葱玉,十分挺拔,面色暗沉,似有发黑,但唇红齿白,别有一番美样。最令人吃惊的事,手持一支长矛。 江湖中人,多用刀剑,纵是奇门,用的也多是短兵,像枪、矛、长刀等兵刃一来价格不贵,毕竟多数江湖众人常为生活所迫,二来不容易收纳,行走江湖颇为不便,三来真要打造一个趁手的长兵刃比短兵刃要难得多,是以用的人比较少。 顾隐渊听她姓杨,又拿着一支长矛,想来便是杨真第十七个弟子杨矛,没想她竟然是个女子。 杨矛看着吕立,面无表情道:“原来是你,一个小门小派的纨绔子弟,当真不想活了?”吕立冷笑一声道:“绿竹帮威震巢湖,虽比不得少林、武当,但和天正山庄相比,乃是一个名震天下的大派。” 杨矛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也有资格说天正山庄!今日我不用兵器,看我一双拳头,对的你哭爹喊娘!”说着把长矛立在走道上,直接插入地板一尺有余。这地板虽然是木制,但被千人踩万人踏,自是十分坚硬,矛杆无锋,却能插入如此之深,可见其功力深厚。跟着大吼一声,飞身从楼上跳下,一拳向吕立面门袭到。 绿衣汉子正要一拥而上,吕立大声喝道:“都退下!”他刚刚做了这绿竹帮的帮主,许多人都不服气,今日面对一个落魄之人,正是立威的好机会。加之看对方一介女流,又把兵器收了,若再以多打少,堂堂绿竹帮的威风全被丢尽了! 吕立将身上袍子随手一丢,侧身躲过杨矛这一拳,右腿飞起向杨矛胸口踢来。杨矛伸左臂格挡,不想吕立顺势右掌撑地,双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