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房间后, 戚灼将狗蛋放在床上躺着,让季听去换白色老头衫,自己则将洗好的尿片和衣服搭在窗棂上晾着。 季听把自己扒得精光, 正要往头上套白T恤,戚灼便道:“等等。”接着取出那盒弥拉粉, 给他全身扑了厚厚一层,又抱过在床上扑腾的狗蛋开始扑粉。 “我好白啊,我是个面粉人。”季听在屋内跑了两圈,看见狗蛋也全身涂白,便将他脑袋抱在怀里:“蛋蛋也是面粉人,我们都是面粉人。” 狗蛋脸蛋儿上在他胸前蹭了两团白, 被粉末呛得打了两个喷嚏:“阿嚏, 阿嚏。” “哈哈,阿嚏, 阿嚏。”季听学他, 又在他脸上亲了两下:“我也要阿嚏阿嚏。” “快把衣服穿上睡觉。”戚灼低喝, 动手给狗蛋穿上干净连体服,再垫上尿片。 白伽躺在对面床上,看着他们抿嘴笑, 戚灼转头瞧见了, 将手里的弥拉粉冲他抬起:“你要抹点吗?” 白伽迅速揭开被子坐起身:“谢谢哥哥。” 季听原本还在抱着狗蛋翻滚, 闻言立即看了过去, 有些不太高兴地道:“是谢谢季听的哥哥。” 白伽看了他一眼, 没有做声。 戚灼将弥拉粉递给白伽, 白伽却坐着没有动,还抬起下巴仰着头,等着戚灼给他抹。 若是按照戚灼以前的脾气, 肯定不会搭理,但经过季听和狗蛋的磋磨,他现在已经心平气和很多,见到白伽这幅样子后,便低下头用手指挖弥拉粉。 季听盯着白伽看,发现他脖子上并没有痱子红点,便倏地跳下床,全身白乎乎地走到他身前挡住:“哥哥,他没有长痱子,你不用给他擦的。” 白伽抿了抿唇,伸手将他从自己床前拨开:“我今晚就会长痱子了。” 两个小孩互相瞪着,一个气势汹汹满脸怒气,一个看似平静实则毫不退缩。戚灼没有管他们,只伸手将弥拉粉抹在白伽脖子上,接着便回到床边蹲下,把铁盒放在床底行李箱里。 季听依旧瞪着白伽,板着脸道:“那是我的哥哥。” “哼。”白伽昂了下脖子。 季听觉得他脖子上那团白色很惹眼,气咻咻地道:“我不和你玩了。” “我也不想和你玩。”白伽摘掉眼镜躺了下去。 戚灼听着两个小孩子的话,心里着实有些困惑。 他自己差不多是在季听这个年纪开始了颠沛流离,没有和其他小孩相处的经历,也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刚才还亲热地坐在一起,结果为了一点弥拉粉说翻脸就翻脸,一场友谊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 不过他想不通便不会再去想,放好铁盒后就换上了老头衫和蓝布裤。这身衣服对他来说也大了点,略微松垮,但季听穿上老头衫后,两条袖子快拖到地上,长度罩到小腿,戚灼见他这副模样,便道:“箱子里有你的衣服,你穿自己的吧,别穿这个。” 季听低头打量着自己,伸手在腰间一掐,掐出个连衣裙的形状。 “哈!”他惊喜地笑道:“我就穿着这个,腰上系条带子,就是我的公主短裙。” “这短裙真好看,白伽要不要也这么穿?”门口出现了一名年轻士兵,笑着往屋内走,白伽一骨碌翻起身,喊了声舅舅。 年轻士兵像是刚出任务回来,浑身泥灰,所以便没有抱白伽,也不准他起床,只站在床边问他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吃了些什么之类的话。 等白伽详细说完后,年轻士兵又转头打量戚灼和季听。因为戚灼年纪最大,他便对戚灼自我介绍:“我是白伽的舅舅,名叫刘力。以后你们住在一起,白伽还请你多照看一下,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就行了。” 戚灼便也简短地介绍了下三人情况,士兵对盯着他看的季听笑了笑:“季听,你和白伽一起叫我舅舅?” 季听还没张嘴,白伽便道:“这是我的舅舅,是白伽的舅舅。” 季听哼了声,却也很礼貌地和刘力打招呼:“你好,白伽的舅舅。” 刘力笑了笑:“你好,季听。” “啊啊。”狗蛋从床上抬起了头,刘力这才发现还有个婴儿,又好奇地多问了几句。 士兵们时间很紧,刘力只呆了十分钟便要走了,说去地面新剧院附近接幸存者。白伽很舍不得舅舅,却又知道他很忙,便在他离开后,坐在床上流眼泪。 季听坐到他床边去小声安慰:“你别哭了。” 白伽抬起袖子擦眼睛:“我不想哭的,但是忍不住。” “我哥哥要去哪儿的话,我最多哭两声就不会哭了,你已经哭了两声,可以不哭了。” 白伽想了想,抽搭着道:“可是,可是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