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离开以后，如花便在大门口走来走去，嘴里面嘀嘀咕咕，鸡毛掸子被扛在肩膀上面。
老李吹着口哨发完一班大巴，过来问道：“如花，你晃什么呢？我看你晃十几圈了！”
“我刚才听大汉说有客人过来入住。”如花勾着一根手指头说：“九个！”
“九个？”老李也吓了一跳：“这么多呢？”
自从牛头山公馆开业以来，足足过去一个半月，接待的客户加起来也就十几个的样子。
如花点头说：“是啊，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他说有肯定就有。”老李提醒道：“你还是按照他的话去做，别自作聪明。”
如花并不反对。
三天以后，李铁也到客运站交接工作。
他先是问老李的发车情况。
老李站在保卫室门口，拿着登记册一个个念着。
李铁则边听边问。
“早班车为什么会迟发半个小时？”
“前面有个顾客说东西丢掉了，不知道是被谁拿错的，后来在里面找监控查看好久。”老李解释。
李铁核对完发车情况，又望着便利店说：“你跟牛大汉合伙做的？”
“是，我老伴在家也没事情做，前面不是一直想跟您商量盘下那里吗？”老李客客气气。
李铁摇了摇头，望着牛头山公馆的大招牌说：“你就没想过他明年做不下去？”
“啊？不会吧？这个我没有想过。”老李并不觉得。
牛大汉有炸鸡店，而且背景复杂，有机蔬菜都卖进真龙酒店。
这样的人做生意怎么也得三五年才对。
老李顺着话说：“李总干什么这样认为呀？”
“还用问？”李铁抬起手臂，掐着香烟深吸一口，盯着公馆的玻璃说：“你看有多少人住？我上个月来了三五次，就没见有人住过。”
老李肯定说：“是没人住。”
两个人正望着牛头山公馆沉默不语。
大门口走来十几个中年大叔，手里面都提着大包小包，如同赶车的旅客。
中间的空地被车闸挡住，他们只能挤着小门进来。
李铁让了让位子。
老李问道：“坐车吗？还要半个小时发车。”
带头的中年大叔说：“不坐车，过来住宿，牛头山公馆在哪里啊？”
“在那。”老李喜出望外地指向里侧。
几个中年大叔也看得清楚。
“不就那里吗？还用去问。”
“多大的字啊！你这么认不得字啊？”
......
他们叽叽喳喳，直接向公馆走去。
“累死了！快点开个房睡一觉。”
“是啊！看环境还不错。”
“就是车站里面，不会吵吧！”
“你嫌什么吵啊？工地的混凝土不吵？我看你也睡得呼噜声震天。”
其他人哈哈笑着。
带头的中年大叔走在最后，见老李没有阻拦，咧嘴笑笑跟了过去。
李铁看得神色发懵：“老李，他们是哪里蹦出来的啊？”
“我也不太清楚。”老李想着姜家的事情，嘴里面却严得不行。
李铁一直望着十几个工人走进公馆。
“奇怪，怎么跑来这么多人？”他皱着眉头：“我等会要问问牛大汉。”
老李笑道：“问什么啊？”
李铁又冷声说：“有什么问的？估计运气好，看他们都是务工的工人，也不知道怎么不去桃县坐车，改道来梨县了？几年总有一回也正常。”
老李只顾点头。
李铁抽完香烟便走进办公室休息。
如花接待到十几个人也很是头大。
“啥啊？你们要住十五个人？我们总共就十个房间，有一个还是杂物房。”她打开旁边的房子说：“你们看，我们旅社只能住九个。”
“哎哟，那就开九间房。”带头的中年大叔也不墨迹：“你们谁两个人一起睡？你们九间都是单人房？”
“不是，有三间是双人。”
“行吗，这不就行？多出来的人挤挤，讲究一晚。”
“好咧，你是工头你说了算。”
十几个人都很爽快。
带头的中年大叔直接甩钱说：“多少钱？住一晚，明早走，给我们算清楚，我跟你说，我们都是牛总的朋友。”
“九百五十。”如花算得清楚。
工头便直接给了一千块：“外面的便利店是你们的吗？”
“是我们的，也是牛总新开的。”
“好，多出来五十你给我买点东西，随便什么吃的，方便面，面包，拿到我房间去。”工头交代。
其他几个人也说：“我也得买点吃。”
“你们就自己出去买，难道都要人家送啊？”工头训斥。
几个人打量如花便嬉笑起来。
如花皱了皱眉头。
工头却又凑近说：“妹子，服务有什么服务？”
“有什么服务？”如花反问。
工头笑道：“你问我，我问你啊。”
“没有。”如花嫌弃道：“我们没有什么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