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桂英渔具店就在花鸟市场，可是并没有老太婆，也没有什么人在门口磨铁棒。
在牛大汉的记忆力，只有江城的花鸟市场，也就是王老五的渔具店那里，在一个拐角的地方确实有一个老太婆磨着铁杵。
那个时候牛大汉还觉得她挺可怜，专门跑进去照顾生意，为此还花费了五千块之多，只是想让老太太好过一点。
他清楚的记得，老太太的眼睛有一只瞎了，而且背部也高高拱起，就跟单峰的骆驼，非常瘦小，皱纹巴巴，渔具店里也是昏暗一片，走进去还有一张凳子上摆着很多药，看上去凄惨异常。
牛大汉抓着老李惊异道：“你确定？是县城的花鸟市场？”
“那肯定啊！我下班没事还去转过，就在拐角的一家店。”老李肯定。
牛大汉神色枉然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老李疑惑。
牛大汉仔细打听：“老太太在县里多久了？最近搬过来的？还是怎么样？为什么在门口磨铁杵？”
“这我哪知道，听街坊邻居说有些年头了。”
“不可能，我经常在县里转，我怎么没看见？而且花鸟市场我也去过。”
老李认真道：“那是你没进假山，有一座假山有印象吗？里面还有一两个铺面。”
“假山？”牛大汉想到，确实有一座假山，每次以为到头了，总是从那拐弯离开。
老李笑道：“老太婆懂点门道，自己在门口堆了假山，一般人不注意根本不知道后面还有店铺。”
“那是为什么？她不做生意？”
“不知道，反正闲得没事的人大概会发现，又或者她真不缺这点钱，估计就是她的晚年生活吧！”老李摇头，听出些问题：“怎么了？你问这些干嘛？”
“没有，我随便问下，那我现在过去能找到她吗？”
“当然能啊，她的店铺就在假山后面，除非关门了，不然还能飞不成？”老李哈哈一笑：“有些老人家精神有问题，你注意点。”
牛大汉皱眉。
老李解释：“尤其是晚年不幸福的，听说她孤独终老。”
牛大汉略微理解地转身离开。
顺着街道一直走着，他却想着银头鲂的事情。
当初跟何雄钓鱼，就是靠那个钓竿，才将银头鲂钓到手里。
银头鲂长得獠牙毕露，一般的钓竿根本就钓不上来，何雄都折断了一个钓竿。
牛大汉在渔具店买来的时候，老太太还说那个不祥。
“早知道应该把钓竿拿着！”牛大汉可惜地嘀咕，总觉得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具体又弄不清楚。
最主要这个老太婆跟那个老太太是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都是渔具店，而且都要在门口磨着铁杵？
按照老李的话说，老太婆已经在县里待过好些个年头，那么就不太可能是江城的老太太。
牛大汉满脸问号，还在后悔将钓竿留在了何雄的家里。
自从何雄去世以后，他就去住所找过，那里已经换了人家，而且也重新装修。
何雄就像人间蒸发，要不是刘大队说他中毒死亡，牛大汉甚至觉得他已经羽化登仙。
经过银头鲂到钓竿到养蛊术又到虫王、双头蛇，黑公鸡，再是最近的青皮虫，牛大汉猛然发现有什么东西逐渐清晰，可终究是还差一点，就像被笼罩在浓雾中的大山，只能够看见一些轮廓。
他来到花鸟市场，先是去牛桂英的渔具店里打过招呼。
牛桂英正准备做午饭来吃，拿着青菜对牛大汉问道：“大汉，要不要吃中饭？吃大头菜！”
牛大汉摇头，没有什么胃口。
随着他走进店里，牛桂英才望着竹篓说：“你怎么背着只鸡？这么大，肯定是那只黑公鸡吧？”
“是。”牛大汉背着走了一路，想着先喝杯水再走，于是将竹篓放下来靠在门边。
牛桂英看稀奇地跑过来，盯着黑公鸡道：“跟只大鹅一样，怎么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家里踢了一脚就这样了，整得和活死人差不多。”牛大汉叹气，跑到桌子上将杯子拿着灌了几口。
牛桂英用肥手拿着鸡头拍了拍，说：“真不动啊，死掉了？”
“没死，方医生检查有心跳，血液也在流，是活的。他说要是死了尸体会僵硬，心脏也会停止跳动。”
“那真是怪事！”牛桂英离得远了，略带谨慎说：“怕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吧？我们的渔具店以前养鱼，后来发现有些鱼容易得病，我们就没养那么多了，偶尔只养一点点拿来看。”
牛大汉想了想，黑公鸡真是吃了青皮虫才变成这样，可是其他的土鸡也都吃了，它们都没有事情，为什么单单小黑有事？
他否定说：“应该不是，桂英大婶，我问你一下，那假山后面是不是有个老婆婆？”
“假山后面？哦，你说独眼婆啊！有，总是在后面磨铁棒，还专门在门口堆着假山遮挡，旁边也栽着竹子。”牛桂英藏不住嫌弃说：“那老家伙精神不正常，你问这干嘛？”
“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我还以为假山后面是一座墙，走到那里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