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汉也不知道它的意思。
黑公鸡咯咯叫着。
牛大汉拍着它的后脑勺说：“去吧，加油吃。”
它还是迟钝地转悠，脑袋也向牛头山望去。
牛大汉琢磨。
方世勇则全神贯注地站在旁边。
“对了啊！你好像是可以指挥鸡群的。”牛大汉想起，连忙去山上抓了只母鸡，扔在菜地对黑公鸡道：“快叫它们一起来吃。”
黑公鸡兴奋得蒲扇翅膀，在土坡上站住，随即鼓动胸口，张开嘴巴高亢地叫着。
牛头山的鸡群闻讯而动，密密麻麻，上千只母鸡狂奔下来。
牛大汉哈啦啦笑着：“好，干得好！”
他仿佛看见了小时候喂鸭子的场景，只要公鸭叫唤，水里的母鸭都会跑上来吃食。
方世勇脸色发白道：“不能吃！你不能让他们吃啊！”
“为什么不能？”牛大汉跟他并排站着。
眼看着鸡群就要窜进菜地，方世勇急忙说：“我实话告诉你吧，灭光这些虫子会引来灾祸。”
“吓唬我呢？什么灾祸？”牛大汉不信。
方世勇拉着他说：“快，让黑公鸡要它们回去。”
牛大汉直接无视。
鸡群像训练过的一样，很有次序，顺着篱笆从门口鱼贯而入。
菜园子很快就被它们攻陷。
牛大汉也不阻止。
二狗子在拖拉机上揉着大腿，气愤得也不过去。
牛大汉乐哈哈笑道：“二狗子，过来啊！看我们的土鸡怎么吃虫。”
二狗子转过脸去，干脆连菜地都懒得张望。
方世勇捶手顿足道：“不能这样！快让土鸡们回去。”
牛大汉反而叫道：“吃！小黑，让它们快吃。”
黑公鸡眼尖，瞅见一只青皮虫便跳跃过去，啄着它示范起来。
土鸡们顿时明白，原来是过来吃虫，兴奋得埋头寻找。
不一会儿，上千平菜地就都布满土鸡，这里一只、那里一只，蔬菜也有损失，不过青皮虫更惨。
牛大汉不留痕迹地瞥了眼方世勇。
他神情郁郁说：“完了，灭掉这些虫子，我们离灾祸不远。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做。”
牛大汉抱拳道：“多谢夸奖。”
“你！”方世勇气道：“你干了什么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保卫了我的菜园。”牛大汉无赖般笑着。
方世勇脸色铁青，吹着嘴角的白胡子说：“实话告诉你，这些青皮虫都是虫王的后代。”
“虫王？”牛大汉认真起来：“真是虫王？”
“不是你抓住的那一只。”方世勇摇头叹道：“它是十万大山里的虫王。”
牛头山的后山就跟群山接壤，号称有十万座大山，全都是原始森林，连绵起伏而野兽颇多。
方世勇经常会去里面采药。
牛大汉好奇道：“那是什么虫王？怎么这么多虫王？”
“具体是什么虫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见足迹，那里也有这些青皮虫。”方世勇躲躲闪闪，有点吞吞吐吐。
牛大汉好似抓住什么说：“你先遇到这些青皮虫的？”
“嗯，我看见大树上有虫王留下的足迹，周围就有几只青皮虫。”方世勇也看过蛊书：“一般的虫子不可能留下溶解液体。”
牛大汉却推理道：“照你这么说，青皮虫是不是你带回来的？”
方世勇含糊其辞：“还管这些干什么，你赶紧让鸡群走开，要不然灭光它的后代，万一引起虫王的注意，我们就麻烦了。”
“当然得说清楚，你带来的就得你负责啊！”牛大汉哼道：“我的菜地要生存赚钱，怎么可能让青皮虫在这养老？你别说那些，吓唬我没用。”
方世勇气急败坏道：“我哪是吓你，我们村里本来就有只虫王，要是这一只跟它碰面，两个如此接近的虫王生出的后代根本不敢想象！”
牛大汉惊异道：“虫王跟虫王？”
这个事情他倒是没有想过。
方世勇连连点头道：“就是这样我才让你住手。”
牛大汉皱起眉头。
方世勇又说：“青皮虫虽然软弱，但是寿命很长，据说有几百年，可以蜕皮九次。”
“你糊弄我呢！”牛大汉瞪大眼睛：“几百年？就这些破虫？我一脚都能踩死几只。”
“我说的是虫王。青皮虫以寿元长出名，而你抓的那只虫王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竟然浑身乳白像蜂蛹，很大可能也是蛊虫的一种，而且属于那种恢复能力很强，几乎不死不灭，这类虫子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寿命短，只有三到五年，找不到雌雄就会自然死亡。”
“所以？”牛大汉开始半信半疑。
“所以你赶紧让土鸡别吃了，尽量不要去引起虫王的注意，不然它跑到这里来查看情况，我们是能将它打死，可是你不睡觉吗？它可不用睡觉，而且会躲着你走，万一被那只虫王发现，它们混在一起生出一只什么变态虫子，我们还有安生？到时候整个梨花村都会被虫子吃掉。”
“不可能！”牛大汉摇手道：“我有小黑，我有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