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富贵和二狗子还在养蛆房劳作。
牛大汉回到家里，拿着一碗饭在星空下吃着。些许是前些天下过一场雨，好久不见的星星也都布满苍穹，弯弯的月亮朦朦胧胧、带着些诗意的惆怅。
养蛆房总是能听到二狗子的干呕。
牛大汉坐在长廊下，思索着今天的细节，总在想可以改善的地方。
比如店铺的形象、炸鸡的口味、价格，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吸引顾客。
吃过晚饭已经是晚上十点，牛大汉不敢再耽误，准备早点洗漱，明早四点钟出发，争取在五点半就能开始炸鸡。
至于真龙酒店和扶凤酒楼那边，因为都有囤货，明天倒是不需要运送蔬菜。
他跑到养蛆房跟富贵和二狗子交代清楚。
富贵和二狗子都没有多说。
翌日。
牛大汉如往常出摊，四点钟就慢悠悠开道县城，在将近五点才到店里。
做完生火、切配、摆摊一些准备工作，正好六点钟的样子。
牛大汉给小黑喂了点谷子。
破晓的一缕阳光从山峦处升起，带着些暖意。
由于煤炉的火力不足，想要油锅达到炸鸡的沸点，在这冬季里还是得等四十分钟左右，要是天热则会快上一些。
等得油锅冒烟，正好是七点钟的样子，街道上行人偏多。
牛大汉拿着鸡腿在里面炸着，准备拿来当早饭，这个鸡腿都是前两天剩下的，新鲜度已经收到影响。
到七点半，第一波高峰期来临。
可惜，还是跟往常一样，人流量都是对面的街道居多，全都是在那里买包子馒头。他的店门前却稀少很多，大致过去了五十多人。
比起陌生的炸鸡，他们都只看看，还是习惯性地跑去买包子馒头。
有一个问了价格，竟然还说：“这么贵？还不如油条豆浆。”
牛大汉都被堵得没词。
他只顾说：“这个健康好吃，都是用的好油。”
那人已经走远。
旁边的老板也拿着肉包啃着，瞅着牛大汉安慰道：“做生意都这样，小伙子不要急，慢慢来，等晚上你没卖出去打折我买。”
真的是乌鸦嘴灵验，到了晚上还真没有卖出去几份。
牛大汉打折销售也无济于事。
旁边的老板早就关门回家。
他不由得心灰意冷，望着前面的车流开始发呆。
这个时候确实想过放弃，而吴自学的音容相貌也显现出来。
牛大汉固执，决定再坚守十天。
如果十天以后，生意还是没有起色，他就听从富贵的建议，去跟真龙酒店和扶凤酒楼商谈无公害蔬菜。
转眼就是五天。
这一天，牛大汉还是如往常般出摊，生意也没多少好转，只是偶尔能有几个顾客，却连成本都没有赚来。
租金五百，已经是优待政策。
佘宽还说：“原本要一千，周围的店铺可都是最低一千五，位置还没有这里好，普遍两千多.....”
这是他看在牛大汉不容易，特地跟总行申请的，而且不用现结，只是年终的时候给银行拿去买岁末福利。
五百的租金，每天的成本都是十几块，加上煤炉、油这些消耗品，成本已经到三十每天，尤其是油，炸鸡之后，最多只能熬两天左右，原本金黄色就会成为漆黑一片，看上去很脏，同样也影响口感。
牛大汉正在思索怎么保证油的质量，并将成本降低，道路尽头则有一辆商务车缓缓行驶过来，前面后面还有小车陪衬，看上去颇有级别。
商务车在金商银行的门口停下，哪怕是没有车位，也敢大摇大摆地停在银行的大门前面。
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皮夹克从上面下来，紧接着又是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
银行的保安想要上去阻拦。
穿皮夹克的中年男子过去说了几句，保安则退到一旁等着。
商务车上下来十几人，看上去比较显眼，说说笑笑，像是什么单位。
牛大汉发现其中一个比较眼熟，戴着眼镜，身材高大。
那个人还领头走着。
等到近前，牛大汉才看得清楚，这是个熟人。
他也望着牛大汉停顿两秒，瞄见黑公鸡则忍不住走了过来。
牛大汉礼貌性地招手。
“你看上去很眼熟？”来人问道。
“我是牛鼎天的儿子，杨医生，前面见过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市医院的主治医师，前面还因为十万块钱有点矛盾。
“哦，是你啊！”杨医生连忙点头：“我想起来了。”
后面的人全部跟上前来，一群穿着体面的商务人士都围着黑公鸡看个不停。
“这公鸡真大！有科研价值啊。”
“是啊，杨主任，您快看看，怎么有这么大的公鸡。”
杨医生扫了眼淡淡说：“药学饲养，我以前在山区做村医的时候研究过。”
“呀！杨主任您真是见多识广，连这种大公鸡都研究过。”
“厉害！”
这些人溜须拍马。
杨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