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噜。
牛大汉刚才只是吐槽而已。
前面有富贵跟他一起赶鸡，拿着竹竿当然要快上一些。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赶到这里又要顾及那里，速度自然慢了很多。
黑公鸡一叫，非比寻常。
牛头山的一簇簇荒草全都颤动起来，一只只不老实的母鸡都从里面奔跑出来，好似教官吹哨，咯咯地飞快聚集。
没过多久，石墩前面就站起一群母鸡。
它们昂首挺胸，目光锐利，气势挺足。有几个母鸡块头颇大，站在最前面低声打鸣。
“咯~”
“咯.....”
牛大汉看得眼睛眨巴，这黑公鸡牛啊！号召力强大。
一些跑得慢的母鸡更是连滚带爬，蒲扇着翅膀从山坡上栽倒下来。
牛大汉心疼道：“那几只，那几只慢一点。”
这可都是钱啊！摔死了咋办？
小黑气定心闲，歪着脖子在石墩上神色睥睨，漆黑的眼睛装不下一只母鸡。
牛大汉竖起拇指赞叹：“牛，牛啊！你厉害，早说你这里强，我每天累死累活地赶鸡干嘛？”
五百只母鸡跑得遍地都是，光是每天进笼就要花大半个小时。这还是顺利的时候，要是遇到哪只笨蛋鸡缩在某地不声不响，估计就得一个小时。
牛大汉看着小黑欣赏起来：“不错，不愧吃蛆虫最多，你没白吃啊！”
小黑踱步而下，闷头闷脑往山下走去，自以为潇洒，实则跟呆头鹅一模一样，左摇右摆、肥臀粗脚。
牛大汉憋住声音，可不敢嘲笑。
五百只母鸡乖乖坐着，牛大汉用棍棒全部赶到笼子里面。
富贵正好从菜园处上来。
“咦？大汉，今天你怎么这么快？”他张望着两笼子小鸡：“这半个小时没到吧？”
牛大汉靠着石墩得意地抽出香烟说：“刚上来没碰见小黑？”
“碰见了，在下面坐着没动。”富贵吐槽：“俺逗它还不理我。”
憨宝在后面撒丫子乱跑。
它也真是奇怪，跟吴自学一阵，跟牛大汉一阵，这阵子便追着富贵玩耍。
牛大汉用脚踝勾住憨宝鄙夷：“哪有半个小时？我刚在菜园走了一圈。”
菜园子很大，两亩地，上千平方，跟两个操场差不多大小，慢吞吞走一圈可得十几分钟呢。
刚才从吴老师的家里出来，加上这些也才半个多小时。
富贵皱眉道：“那十分钟没到？”
牛大汉点头：“差不多吧。”
“你说十分钟就漫山遍野的母鸡赶到笼子里了？”富贵不信。
开玩笑吧，这么大的山，母鸡再怎么听话，也有活动范围。
两个牛大汉都不见得能十分钟完成。
富贵蹲下去盯着笼子大致数着，差不多四五百只呢。
牛大汉吸着烟吐了口白雾：“我是没这本事，那小黑有啊。”
“小黑？小黑还帮你赶鸡？”富贵扬起眉毛。
牛大汉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提着鸡笼准备下山，边走边道：“它咯咯咯叫了一声，这些母鸡就老老实实进笼子里去了。”
“啥子？小黑叫一声，就能命令母鸡进笼？”富贵掏了掏耳朵：“你没骗俺吧？”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明天试试。”
富贵思量道：“咋试？”
牛大汉复述：“不就跟小黑说，让它管好自己的佳丽五百？它自然听得懂的。”
“你这人话它能懂？”富贵总觉得要比划什么。
牛大汉回忆道：“哦，还学鸡叫，用兽语沟通。”
“这，不是吧？大汉，你还懂兽语？”富贵瞪眼。
牛大汉解释：“我哪懂什么兽语，不就乱叫几声？”
富贵这才将信将疑。
眼见牛大汉已经往山下走去，他也提着一个鸡笼连忙跟上。
小黑在前面的草垛上等了蛮久。
它转首低鸣，就跟母鸡的语气，好似在说：“磨磨唧唧。”
牛大汉踹着憨宝说：“到那边去，小黑越来越嚣张了，还敢凶我，你去咬它一口。”
小黑耷拉着脑袋，滴溜溜的眼珠子疯狂转着，可不敢撒野，夹着尾巴躲在富贵的脚跟下面。
牛大汉骂道：“没用的东西。”
憨宝的耳朵耷拉得更软。
它抑郁得呜呜叫着。
富贵宠溺地摸了摸狗头说：“憨宝还小，黑公鸡那么大，它可打不过。”
憨宝附和着‘汪汪’两声，听着却弱弱的没有气势。
牛大汉冷哼：“那就多吃点饭，看几个月了都？还不长个。”
憨宝趴在地上眼泪水汪汪的。
它虽然听不懂两个人说什么，但是却能从语气和前面的指示猜测一些。
没用！肯定是说胆小，不能给主人出气。
大黑鸡还在前面摇头摆尾。
它气得猛地冲到前面：“汪~汪汪。”
小奶狗的声音震动起来。
为了让牛大汉高兴，它也算豁出去了。
那些狗叫声仿佛在说：“大黑鸡，本汪与你决一死战。”
小黑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