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贴心扯丝带,“我们有粉丝带,黄丝带,绿丝带,奶油白——” 白翎连忙答应:“要绿的要绿的!” 他定了定神,迎上店主和蔼的笑容,强迫自己平淡表情:“我可以自己打吗?” · 白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O德班学的[蝴蝶结的二十种打法],有朝一日真能用上。 他绑完之后,店主连声夸蝴蝶结打得漂亮: “就是……好像捆太扎实了点?” 白翎面不改色心不跳:“嗯,职业习惯。” 拎着小蛋糕回到来时的那扇小门。 白翎钻过半人高的洞口,一瞬间有种走进童话里小矮人屋子的错觉。 可当他直起腰,目光一跳,被那道修长的身影和丰盈的金发填满视野,仿佛又回到了小美人鱼剧场。 嗯,是小美人鱼·国王Max版。 人鱼听到动静,转过头时自然流露出笑意,深绿色的眸子掩在眉弓阴影中。旧暖色顶光打下来,给他增添一抹隽永的意味。 视线挪到人鱼腰间围着的希腊式长布时,白翎心头一紧,不禁蹙眉问: “您怎么真的一直在这儿等我,都没回去换身衣服吗,天气这么冷……” 郁沉温和地说:“我想着你万一突然回来,看不到我呢?就在水道这边待了一会。” 一会…… 何止是一会,明明是三个小时。 真跟小美人鱼铜像一样,成了瞭望石一块啊。 白翎脸上划过愧疚,扭过头咬着唇,说:“请您下次优先考虑自己。” 说完,他觉得不妥,又坚定表态:“以后我出去久了,也会跟您汇报时间的。” 郁沉表情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汇报时间。还巢的鹰隼提供降落时刻表。 郁沉循着声音朝他走过去,走到半途,小鸟就已经主动凑过来,呼吸热热,近在咫尺。 “起落架都没收回来呢。”郁沉打趣着,轻轻揉了揉被风吹竖起来的小羽毛。 “起落架?”白翎诧异抬起眼睛,感觉到那根微凉的长指正顺着自己羽毛根捋着,捋到头皮,舒服地他浑身酥酥麻麻。 糟糕……好会搓。 白翎强自稳住心神,一本正经给他介绍: “羽毛可不是起落架,按照结构来说,这里才是——” 他大胆妄为地抬起小腿,穿到人鱼两条肌理修棱的长腿之间,还转了转膝盖,往上一顶。 郁沉一把捏住那只腿弯,借机往自己胸膛一带,让小鸟翅膀张开扑个满怀。 白翎毫不客气抓了他腰间的布:“您再这样,我就扯了您的遮羞布。” 郁沉的声音低坠入他耳廓:“我从来不阻止你做任何想做的事。” 白翎果然一松手,脸颊滚烫地让开了。 可恶,狡猾的老东西,言里言外都是陷阱! 白翎瞄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差十分钟。 他掐了掐手心,语调尽量正常地问:“您能走出这间屋子吗?”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想请您看烟花——” 白翎换了一种更正式的语气,直视郁沉的眸子,毅然邀请道:“共享胜利的果实。” 郁沉没来得及问他是怎样的胜利。 他的小鸟已经牵住他的手,带着他这个盲然的瞎老头,穿过铁栏荆棘,穿过矮小边门,来到外面。 似乎有了这只细瘦的手,茫茫黑暗的前路,也变得比原来好走得多。 郁沉无数次想过自己走出皇宫塔的一天。 或许是长袍曳地,又或者尸体横陈。但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会被一只小鸟的翅膀尖戳着,半身赤.裸地走出来。 绵绵细雪透过脚趾缝隙,底层的空气冷冽而混浊。 郁沉不禁深深呼吸,莫名有种脚踏实地,灵魂归位的感觉。 “屋顶上视野应该不错。” 白翎说,“我牵着您爬上去。” 三分钟后,两人爬上满是落雪的屋顶,随意扫了扫积雪。 可这处屋顶也有腐朽的瓦片,白翎不小心踩塌一块,差点陷进去,郁沉耳疾手快,顺着风声把他捞回来。 脚下一晃,两人滚落在碎瓦片里。 白翎吹了吹粘在自己唇上的金发,骑在郁沉身上支起上半身。 他俯视了一会那张雍容俊雅的脸,忽然抬起手,认真拂去金发沾到的雪,好像在擦拭一样旧物。 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