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进了门，才压低声音和门外候着的玉春说话：“皇上可得闲？我们有政务要禀报。” </br></br> 蔡添喜看向殷稷，他应当是没有睡着的，可他不敢出声，好在殷稷的确是听见了，抬了下手，示意蔡添喜通传。 </br></br> “臣叩见皇上。” </br></br> 殷稷仍旧没睁眼：“有话说。” </br></br> 两人看出来皇帝不耐烦，也不敢啰嗦，周尧上前一步：“臣接到钟青将军急报，叛贼楚镇已经弃城逃跑，看方向是打算往蛮族去，他怕是要投奔蛮荒小国。” </br></br> 当年楚镇携齐王逃跑，即便途中有重重关隘拦截，可毕竟内乱方止，所以仍旧让他找到机会横跨千里回到了边境，随即十万大军有八万反叛，割据丰州城自立，号称正统，定国号为北周，这些年他一直试图南下再行谋逆。 </br></br> 好在钟青率残兵两万抵死阻拦，加之手持密诏，调集千门关，虎门关和盐都城三处兵马为己用，将逆贼死死拦截在关外，这些年他不曾返京，就是想要收复丰州。 </br></br> 今天，终于有好消息传了过来，丰州城破，楚镇携残部逃亡北地，那里有诸多塞外蛮族，他已然独木难支，这般举动大概率是如同周尧所推测的，要想蛮荒小国俯首称臣，寻求庇护。 </br></br> “发布檄文，告知四海，”殷稷睁开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触我大周威严者，虽远必诛。” </br></br> 周尧连忙俯身应声：“臣遵旨。” </br></br> 他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震慑蛮夷可不是只有一句话那么简单，皇帝很快就会增兵丰州城，他得去做准备。 </br></br> 殷稷的目光这才落在祁砚身上：“你还有事？” </br></br> 祁砚躬身一礼：“臣听闻圣体有恙，心中惦记……” </br></br> “下句若还是废话，”殷稷又合上了眼睛，“就退下吧。” </br></br> 祁砚沉默下去，殷稷这些年脾性变化太大，起初他还有些不适应，仗着彼此间的同窗情谊劝过几回，但后来他就明白了，那些情分随着谢蕴的死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如今，只是君臣。 </br></br> “臣听闻前日，清明司冲进王家杀人，臣以为此举甚是不妥，天子脚下，国法森严，若是任由他们这般草菅人命，和当初的萧窦两家又有何异？臣请皇上治清明司不端之罪。” </br></br> 上首迟迟没有回应，祁砚有些等不及，犹</p>
豫片刻抬眼看了过去，却见殷稷也正垂眼看着他。 </br></br> 明明那目光里并没有半分要发作的样子，祁砚还是被刺得低下了头。 </br></br> “……祁砚，” </br></br> 不知过了多久，殷稷才轻声开口，祁砚本以为他会教训自己多管闲事，已经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可殷稷的下一句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