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出七八里,彭万里果然感到头晕目眩,而且呼吸急促起来,已经不能安稳地坐在马背上了。 彭万里叫停马匹,跟着翻身下来,拉着马缰绳艰难往前走。他其实已经感觉死亡将至了,只是心里很不愿就此死去,求生欲支撑着垂死挣扎而已。 又出一二里路,彭万里呼吸越来越艰难,步子也迈不开了,他想再爬回马背,却完全没有力气了,恐怕他只能坐倒地面,然后等待死亡了。 就这时,前面道路忽然奔出二人,同时二人皆跨大马,正奔驰而来。 彭万里还没有晕倒,他看见有人马奔来,也不管会是什么人,反正是人就好,他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可以怕的? 于是乎,彭万里反而来了几分精神,感觉临时之前能遇到几个同类也是蛮好的,至少不用死得那么孤单寂寞,或者能博得对方的一点同情也不错。 却不想奔来的这俩人一个是光头和尚的模样,一个是寻常儒士打扮,俩人都五十岁上下,彭万里来了几分精神,因此看清俩人,见他俩是日月教的两个长老屠元起和钟景明。 日月教的长老是“二元、二钟与一丁”,“二元”是马元一与屠元起,“二钟”是钟景明与钟蒯,“一丁”是丁美泉。 马元一与钟蒯已经死了,这里来的正巧是另外的“一元一钟”。彭万里是丐帮帮主,而且此前亲自去过华山几次,所以认得华山多数的长老和峰主。 见过彭万里的长老和峰主也认得彭。彭见二长老,尤其是钟景明,他知道钟景明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关中一带小有名气的大夫,他在日月教中有“神医长老”的称呼。 日月教徒众因为钟景明的存在,对于一般伤寒杂病或者跌打损伤都不害怕,只要让神医长老看一眼,给两味药或者摆弄两手就能好了。 彭万里于是如同绝处逢生,急忙像着屠、钟二人招手叫道:“屠兄,钟兄!我是丐帮帮主彭万里呀!遇见你们可太好了,我正好有紧要事情要向你们报告呢……” 却不想彭万里毒物已经流行全身,他这么一下急叫,情绪波动太大,竟然气力不济,跟着快说完时,两眼一抹黑,胖大个人缓缓向路面晕倒去。 屠、钟二人听见了彭的话,也看清是他;俩人猛然一惊,跟着双双叫停马匹,翻下身来向彭万里察看。 钟景明果然是有些经验的大夫,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彭万里是中毒了。跟着又看到彭后背的铁钉创口,跟和尚屠元起说,那里是毒源。 想到彭万里晕倒前的话,而且也知道他和他的丐帮一定发生了大变故,或者跟他俩这次来的要调查的事情也有关系,于是钟景明急忙掏出解毒药物来对彭万里施救。 一番紧急处理后,彭万里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来。不片刻,彭万里看清屠、钟二人,知道他是活过来了,小命大概是保住了,心里欣慰不胜。 钟景明已把彭万里扶着依靠在路边的一株桑树下,见他醒来,钟问道:“出了什么情况?你的丐帮徒众呢?”屠元起也在一旁紧紧观看。 屠、钟二人想知道的情况彭万里当然是要说明的,不过他此刻更关心他的生死,道:“多谢钟神医相救!不过我身上的毒物消解了么,还会不会死呀?” 钟景明看出彭万里心里仍有害怕,于是认真道:“不瞒你说,我不清楚你中的毒物究竟是哪一种,所以给你服用了几粒药丸,它们只是一般的救急药物,能暂时抑制你身上的毒物,至于会不会复发,还得看以后了。” 彭万里心中一惊,刚才还带欢喜的脸色不由又暗淡了,脱口道:“这可如何是好?钟神医便没有根除的法子么?” 严格来说,钟景明称不上神医,否则他也不会根除不了彭的毒物了,彭万里这样称呼他,自然是拍马屁,讨钟景明欢心。 钟见彭担忧,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时间的话,咱们可以再查看,或许本长老能弄清楚你中毒物的成分。再说了,我已经给你服药了,两三天内,你是不会发毒的。” 果然,彭万里安心一些,随口道:“两三天够了,咱们能走到华山去!到那时,再劳烦钟长老你给我慢慢查看!” 钟景明道:“现在你可以说你的情况了吧!” 彭万里连连应声,道:“我刚才这毒是狼帮徒众的暗器打的,他们的暗器都喂有各种各样的厉害毒物!” 跟着又咬牙切齿道,“这般他娘的狼崽子恶毒的狠,他们不仅掠夺良家男子,用他们的鲜血炼刀,而且还拐骗良家女子去大城里卖做娼妓!” 屠、钟二人首次听到这个,俱都大惊。钟脱口道:“你是说太行山的恶狼帮用人血炼刀,还拐骗良家女子做娼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和尚屠元起也忍不住问:“你如今的这个模样也是他们弄成的?” 彭万里道:“狼帮的事情说来话长,咱们不如离开这里,去渑池县城住了客店再慢慢说!而且我身上的毒是狼崽子给的,不过如今这个孤家寡人的模样却不是狼帮给的!”这话听起来确实让人有点迷糊。 屠、钟二人紧紧留神,听彭续道,“我和我的帮众是被拜鼎教主江天鼎他们追杀了,大概三天前在新安县,遭到了江天鼎亲自带领的数十个高手追杀,我的人马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了!” 本来追杀彭万里他们的只有江天鼎和张曳白等七个人,但彭万里对方七个就把他们八九百人打得大败,很没面子,就随口说了对方数十个高手,好歹能留住一点面子。 屠、钟二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