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松五个看见关口守卫森严,对方人马雄壮,又想到他们不好惹,于是纷纷下马来,跟着客客气气地表明身份,道明来意,请求放行。 这时,桌松等人打听了才知道,负责总领这上千教众的是日月教北峰的峰主高若飞。不过高若飞此刻不在这里,他在山上,负责的是他管下的两个门主。 这两个门主同样牛气哄哄的,直接跟桌松等人说,驴马等坐骑只能寄放这里,而且寄放需要缴纳看管费。 桌松等人没办法,只有一人掏了七八十个铜钱来,交给两个门主。两个堂主接过了铜钱,才给桌松等人指明道路。 其实往后便是“自古华山一条路”,他们就是不说,走路的人也不会走错,因为除了这一条,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出了峪头关口,罗瑁的两个师弟,也就是骑驴的两个,看见左右没人,一个嘀咕到: “日月教的这些香主和门主,没一个有良心的,说要收什么‘坐骑看管费’,收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收那么贵,把我的钱袋子都掏空了!真他娘的欺负人!” 另一个道:“可不是么!驴子和马匹放那里半天,也不吃他们的料,收的钱竟然比客栈里喂料的还多,太不像话了!这不是明显的讹人嘛!” 罗瑁看桌松道:“等会儿上去了,桌先生你得跟他们峰主提提建议,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讹了咱们那么多铜钱去了呢!虽然不是亮白银子,可也是实打实的钱啊,又不是河沟里捡来的小石块!” 桌松想到昨天傍晚的败势,心里好没精神,叹道:“没办法啊!日月教如今势大,他们的人个个心高气傲,咱们来这里求他们办事,低人一等,只能受点委屈啦!” 说时,众人抬头仰望,望见一大片又高又陡峭又光秃秃的灰白色崖壁。 崖壁上虽然有草木,但稀稀疏疏的,也没有一颗高大的,就像一个老年人的头发快要掉光了一样,露出了又亮又光的头皮来。 看那样子,即便是轻功绝顶的人定然也飞不上去,而且上面要是有人失足滚落,即便他是武林高手,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的。如此情景,看得罗瑁几个的心里好不胆颤。 这便是北峰峰颈东面下的大峭壁,即“千尺幢”,光溜溜的,极是宽大险峻。不过崖壁上有狭窄陡峭且逼仄的攀登石道,桌松等人望了一眼,调节了几口气,便去攀爬。 这是“自古华山一条道”,极是险峻,攀登时容不得闲谈,得全神贯注去攀爬,否则一个失足,便一命呜呼。这一点,攀爬的人不跟他们说,他们也知道的。 过了千尺幢,是“百尺峡”。百尺峡出来是“老君犁沟”,是一段斜上向南的崖壁险路。 桌松等人站在路口往下回望光溜溜的崖壁,无论东面还是西面,都险峻如同刀削斧劈一般,心里头感觉有些发颤,才知道华山天险,果然名不虚传。 老君犁沟出来就到苍龙岭和北峰峰颈之间的山峰口了,到了这里,算是登上华山来了。上来后,日月教的教众也见得多了。 桌松等人打听一下,打听到了教主和几个长老在朝阳峰上面,便又走去。朝阳峰即华山东峰,在北峰之南,它的位置其实是相对于西峰与南峰来说的,它和南峰的轴线其实一样,而且同处于一个山颈。 上东峰须经苍龙岭。这山岭窄处不过三四尺,东西两侧皆为峭壁,而且很深,山岭本身也很陡峭,使得行走上面的人胆战心惊,似乎一阵大风刮来,也能让人失足掉落。而一旦掉落,必死无疑。 罗瑁师兄弟三个,武艺一般,胆气不够,走到中间狭窄陡峭的地方,忽然手脚发麻,站不起身体来,只能像王八一样,手脚并用,贴着爬行。而且一个个爬的冷汗涔涔。 过苍龙岭后,又是几段山道,不过左右都有山头遮挡,而且还有松柏和许多杂木,不像苍龙岭那样,左右都光秃秃的吓人了,因此行走不怕,只是费些脚力而已。 当然,行走这些峰顶的山道上面,处处皆是“荡胸生层云”与“一览众山小”的舒怀开阔之感。华山在五岳之中,除了险,其实还是最高的。 约摸午后未时正,桌松等人便到朝阳峰了。这朝阳峰不仅是华山最高的四大峰头之一,而且峰顶平坦,可建不少建筑,是日月教的总坛所在。 朝阳峰的西侧和西南侧都是山岭,也就是华山中峰与南峰的接壤之处,山势较为平坦,日月教的许多堂房和教众便在当中。 桌松等人除了偶尔看看风景,许多时候还是小心翼翼与谨小慎微的样子,腰杆不敢挺得太直,大气也不敢放出一口,脸上更是随时保持友好的微笑。 为什么这样?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日月教的心腹重地,不仅把守森严,而且人物众多,堂主、香主和武者随处可见,他们对于不认识的外人总是防备且冷淡几分。 所以桌松他们不敢耷拉着脸,更不敢东张西望,以免被对方误会,从而又引来一顿呵斥,好没面子。 片刻后,桌松等人由一个堂主引领,找到了日月教的一个长老马元一。 马元一六十来年纪,属于老者,头上戴着一个亮晶晶的红铜发冠,容颜略显瘦削,气色颇好,不过他的左脚已经致残。也就是说,马元一是个瘸子。 其实,他如果不是坏掉一条腿的话,看上去倒有些老俊的感觉,总之他的相貌,哪里都挺好,就是一支腿坏掉了。 因为这样,马元一拄着一根拐杖,不过他的拐杖不是普通的木头或者竹杖,而是钢铁精心打制而成的,握把部分还做成了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