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酉时正,山雪众人进了许昌城东门。 许昌乃大城,人口一二十万,街道纵横,颇有繁华景象。当中贩夫走卒、士人工匠、游子客商等来往停宿,摩肩接踵。 傍晚时分,山雪众人即在东城里订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客店,众人于客店中歇宿。 人马行礼皆安置妥当后,才刚刚入夜,天色没有全黑。 山雪叫了苏星、纪晓云和另外四五个白衣女于房间外站岗护法,免得有人闯入打搅,然后于房中运练《太阴真诀》第二重功的后面几路功法。 山雪了解到,这功法越往后越难练,所以她此时才开始练功,打算练到后半夜,能够把第二重功的后几路练成就算万幸了。 这当中,许多闲着没事干的白衣女看着天色还早,又是初次来许昌城,于是邀着一起出去逛夜市了。 不过许昌不是特别大的城市,夜市到天黑个把时辰后就结束了。 出去饶有兴味地逛了一圈的白衣女们又陆续回来了,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城里看到新鲜玩意,个个一副大长见识的样子。 这同时,江白露和郭永芳都五十左右的老大女人了,人事见识得多,性情也变得平淡,对城里的人事不怎么在乎。年轻白衣女们出去闲逛时,她俩在一个客店二楼的一个小厅里喝茶、吃果子闲谈。 吃着时,江白露忽然想起道:“不对!我觉得那个回洛阳去的扈岐在说谎!”郭永芳惊道:“哪里不对?” 江白露道:“当时我们问他扶沟和鹿邑县失踪的人是不是他们干的,他的神色先是惊了一下,然后说是他们干的。” “现在仔细想想,扶沟和鹿邑县失踪的人是两天前就出现的,而扈岐他们是从南边的项城县来的,这些地方来回也正好是两天左右的时间。这说明扶沟和鹿邑县有人被拐走时,他们不在鹿邑,而且扈岐他们到项城县后,还得踩点做准备,当中少不了一天两天的时间!他们更不可能把拐到手的人送去洛阳买卖了!” 郭永芳恍然大悟道:“是啊!看来他当时是顺着我们的问话来回应的了!” 江白露道:“扈岐走时偷偷看了郭、嘉俩人,我当时就觉得可疑,原来真是有猫腻!” 郭永芳道:“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肯定,在扶沟和鹿邑县作案的一定是他们天河帮的人,不然扈岐不会无缘无故替他们隐藏!” 江白露道:“不错!扈岐是在为他们帮内人遮掩!只是,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江白露想了想,又道,“难道他是担心牵扯出他们同伙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郭永芳也很是心奇,道:“幸好还有郭嘉和贺之东两个跟着咱们,他俩应该是知道内情的,可以去问问他们!” 江道:“不错,他俩也吃了咱们教派的丹药,谅他俩不敢不说实话的了。” 郭永芳忽道:“不过,咱们要不要先去和小雪说一声?”江白露点头,俩人去找山雪。 到山雪房间外面时,苏星说山雪在房里练功,不能接见任何人。 江、郭俩人也知道山雪找到了《太阴真诀》,空闲时,应该是要抓紧运练的,而且他白天对付扈岐时,内功明显增长了一些,应该是炼了这功法的效果。于是俩人作罢,商量着等明天再说。 次日清早,江、郭俩人又来找山雪。 山雪已经起来。俩人于是进房说话。山雪主从都坐下后,山雪道: “昨晚苏星说,你们有事找我,不过我炼功炼到了四更天去了,等行功结束时,这楼里的所有人都睡着了,也就是不去打搅你们了。” 江白露道:“小主功法炼成啦?” 山雪道:“这武功一共九重,越往后越难炼,到了昨晚四更天才炼完了第二重。等完全练完,只怕再快也得好几月去了。” 江白露点点头。 郭永芳道:“我听说越是上层的精秘功法越是难修炼,小主能几天之间就炼完了两重,这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天赋和悟性了。” 山雪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完了,又道:“说说你们找我什么事吧。” 江白露道:“我俩昨晚仔细想了想,发现扈岐在骗我们。”山雪一惊,正要听江细说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郭永芳道:“是谁?”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是我俩,郭嘉和贺之东!” 山雪三个大奇,不知道俩人为什么会来,听对方续道:“开开门吧,我俩有要紧的事求见!”郭永芳起身去开门。 完了,郭、贺二人随郭永芳走进。正要对山雪拜见,忽然发现山雪没有戴面纱,而昨天白天时,她一直带着面纱,看不清楚她的具体面目。 此刻山雪在室内,所以摘了面纱,郭、贺二人因此看得清楚。 只见山雪樱桃小嘴,眉清目秀,两个眸子清澈透亮,很是动人;细长的脖子上,一张微带圆润的鸡蛋脸儿,冰清玉洁,如同高山上从未经过人世间的气息沾染过的白雪一般。 郭、贺二人没见过这么清纯美貌的姑娘,眼珠子顿时都看得傻了,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不能动弹一样。 山雪性格内向腼腆,不喜欢被世俗里的男人这样看自己,这让她很不自在,眉头微微一皱,偏过了头去。 还没来得及坐下的郭永芳见状,也清楚山雪的这个性子,急问道:“你俩什么事?快说!” 郭、贺二人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清醒来,晓得是他俩的眼神对人家小姑娘失了礼数了。 贺之东道:“是扈岐昨天说的一些事!”江白露脱口道:“是不是扈岐有什么紧要事情瞒着我们?!” 贺微微一惊,道:“正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