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走大门,是担心被人察觉,引起动静。而且都是有轻功的人,走窗户跟走正门也差不多。 本来百里是不想带子真的,觉得有她这个武功不到家的伴侣在,可能会碍手碍脚。 不过子真撒娇买宠,说大晚上的百里出去了,而且又是做危险的活,她会很担心,会睡不着,与其一个人空房里干着急,还不如跟了去,只要能跟在百里身边,是死是活她都无怨无悔。 听得百里都感动了,没办法,就带上子真了。这天晚上是八月十九,夜里还有月光,虽然没有十五十六那么明亮,但仔细看,能看得见。当然,这表示对手也能看得见。 快三更了,各个院落或者堂房的人,除了站岗守夜的,多半睡了。百里和子真动静不大,有夜色掩护,行动起来确实比白天容易很多。 到议事大殿北侧时,子真问百里等一下他想怎么做? 百里说,最好能抓一两个魏定军他们的人,然后逼问师父在哪里,然后见机行事。 子真想想,觉得也只能是这个思路。 又片刻后,二人到达藏经院外面,左右都静悄悄的。百里和子真都安心,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 而且这个地方曾经是寺院,院子里外都有好些高大树木,比如香樟、青松、银杏、梧桐等。 这个曾经的藏经院大十多丈见方,里面一条南北走向的中轴石板路,左右有些房舍,北侧尽头处就是藏经阁。如今是拜鼎教案牍房。魏定军他们主要是居住藏经阁以外的房舍里。 院墙不高,也就一丈左右,这对有轻功的人来说如履平地。于是乎,百里和子真轻松一跃,就进去了。 落地院落里面后,却听到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 百里这时身心绷的比较紧,他循声望去,见是院子西侧的一株大樟树上传来的,樟树长得茂密,加上夜里昏暗,百里烟看不见有什么。 百里是怀疑会不会有人在树上,但他看不清。子真见百里看去,也随他看去。 正这时,左右三四个房舍的房门忽然打开,跟着蹿出了七八十号人来,当中还有打灯笼的。同时樟树上也跳下了两个人,那个布谷鸟声音果然是人装出来的。 七八十人围拢过来,百里和子真立刻惊呆了。不过,看清领头人后,百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领头的还是袁休明和魏定军,显然对方已有准备,而且算准了百里的心思。 百里和子真都没有蒙面,也没有穿夜行衣。走进一点就能看清。他俩处于惊愕状态。 袁、魏却很得意,尤其袁休明。袁休明看着百里笑道:“本护法就知道你会坐不住,睡不着!哈哈!果不其然,被本护法抓了个正着!” 袁休明说时,左右的人,比如魏定军、段四明和卢慎等,都盯着百里看笑话,一个个欢快得意的样子。 被人逮了个正着,百里脸色顿时红了,他是正直人,这种人脸皮往往不够厚。而且他也无话可说,确实是他自己找事,自己送上门来的。而且也说明了,袁休明这一局完胜,智谋上超越了百里,想到他前面去了。 子真也觉得没面子,不过她一个女孩子家,而且还是小主,于是她道:“你们知道我们要来?” 这又给了袁休明在百里面前卖弄和出风头的机会,袁休明看了百里一眼,心情极好地道:“夜里好做贼嘛!白天他没能进来,没见着他师父,心里一定不甘心,夜里肯定会来!” 说时又看魏定军,像是要跟魏定军分享他的聪明才智一样,道,“这不是,真的来了!本护法算得一点没错!哈哈!” 魏定军借机会拍马屁,拱手笑道:“袁兄的谋略确实厉害,魏某自愧不如啊!”能看到百里的笑话,也是魏定军的一大快事,所以魏定军的开心和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袁休明又是哈哈一笑。 百里呢,不用说,像是被人当众打脸一样难受。相貌堂堂的他,这次是真丢脸了。 子真也无话可说,智谋上的不如,除了自己还能怪谁? 羞恼之间,百里看魏定军道:“师父到底被你们囚禁在哪里?” 魏定军冷笑道:“白天不是说过了么?你这是要用强?不过咱们可不怕你,不怕死的尽管来!” 百里被怼,脸又涨红了。 袁休明道:“你可别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子真的面子上,早把你了结了!”袁休明说的是事实,而且这句话他早想对百里说了,好出出他心里对百里的妒忌闷气。 百里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羞辱过,那股刚强之气立刻涌上了脑门。 “刷”地一声,百里拔出了剑来。他不亏为逍遥派第一剑手,虽然是恼怒之下,但拔剑的动作还是非常的快速利落,袁休明和左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剑尖就已经到袁休明喉咙跟前来了。而且剑尖、剑柄、手腕和手臂如同一条直线,稳稳当当,没有一点抖动。 袁休明看着嘴巴下面隐隐反射清幽月光的剑锋,看到距他喉咙只有几寸的剑尖,顿时傻眼了,也不敢说话了。 左右的魏定军和卢慎他们都惊住了,屏息凝神。魏定军和段四明他们也才重新相信,百里烟的剑确实很少有人能比得过,至少他们在场的这帮人是这样。 百里红着脸,望袁怒道:“士可杀不可辱!”袁休明没有了刚才的冷嘲热讽和得意,他正色道:“杀了我,你今晚也得死!而且还救不了你师父!” 袁休明这一句不知道是威胁还是害怕,还是其他。可能都有。 子真感觉再闹下去可能真的会出人命,而且百里也扳回了一局,多少有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