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后,三人连马,一块走到山上石室。 石室虽然荒废了,但还留存了当年独臂神尼及其弟子们生活过的许多物件,如卧室、床榻、石案、烛台、香火、石凳、神龛、佛像、书橱、废旧经书、拂尘、木鱼、佛珠、蒲团,等等。 三人看时,五姐神色凝重地道:“我跟二姐她们来之前,这几个屋子好像有人来翻动过了,不是我们两年前翻动时的样子。” 山雪神色也转悲沉,道:“难道他们真的要跟我争斗到底么!”夏笙心奇道:“会是什么人来过呢?” 五姐和山雪对视了一眼,山雪没有说话,五姐看山雪的神色,觉得她对夏笙没有隐瞒的意思,道:“具体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不过很可能是教派内部的人。” 夏笙忽醒,脱口道:“怪我心急糊涂了,这个事阿雪跟我提到过!”五姐一笑,道:“这么说来,你确实是糊涂啦!”夏笙闷头一笑。 一笑后,夏笙道:“既然如此,功法会不会被他们取去了呢?”五姐道:“他们翻动的地方,其实多数是我们两年前翻过的。这么想来,她们找到的胜算不大。” 夏笙道:“这么说,找来找去,都是在碰运气的啦?” 五姐道:“藏东西的人已经不在人世,死前又没有留下话,这事本来就跟碰运气差不多!”夏笙不语。 五姐向山雪看来,见山雪双目出神,似乎想着其他事。五姐道:“姑娘,你琢磨什么呢?” 山雪回神,道:“我是想咱们教派中,还有多少人我是可以依赖的。” 五姐心头一惊,她没想到一向单纯的小教主开始“疑神疑鬼”了。 五姐愣住,山雪又道:“但愿是我胡思乱想,事情不会那样才好。” 五姐瞧见山雪似乎有些悲痛,安慰道:“咱们教派是你母亲创立的,公道自在人心,拥护你的人肯定会占多数的!”夏笙道:“是啊,五姐说的对。” 山雪心情好了一点,道:“这次你们来时找过了吗?”五姐道:“除了东边那几间倒塌的,其他都找过了一遍,没有找到。” 山雪道:“会不会在那几间倒塌的里面?” 五姐道:“可那几间都踏了四五年了,赵姨她俩是三年半前才来这儿的,她们会把功法放那里面吗?”“赵姨”是五姐她们对山雪母亲的两个侍女的尊称。 山雪道:“那屋子人还能进去么?” 五姐道:“香积厨和柴火房还能进人,其他的都没顶了,日晒雨淋了好些年,里边几乎没一个可放物件的地方,瓦堆里都长草木了。” 山雪道:“我寻思着,这边没倒塌的屋子,咱们都来回两次了,始终找不到。她俩要是没放在屋子里面,会放哪里呢?” 继而又道,“要是放在屋子以外的地方,可就更难找了,漫山遍野的,哪里去找巴掌大的一个东西。” 五姐道:“既然这样,咱们还是去香积厨和柴火房看一看吧。”于是乎,三人一同往西南侧的厨房和柴火房走去。 不片刻,即见西南侧山头前有三四间房屋,其中两间屋顶和墙壁都已破损,剩余两间一大一小,房体连着,房顶虽破损,墙壁却还没塌,就是五姐所说的厨房和柴火房。 三人一起走进厨房。因废弃许多年,加之屋顶毁损,多有雨雪掉落,所以房中的物品多数已陈旧不堪,不能使用。 看不片刻,山雪一惊,道:“这里竟然也有人来翻动过了!” 山雪说时,五姐和夏笙也看到了木桶、砧板、箩筐、簸箕、磨盘、水缸等物件被人挪开的痕迹。因为这些东西常年不曾被人翻动,所以一时搬动时,有显而易见的痕迹。就连烧柴火的土灶的灶肚以及灶肚底下掉落炭灰的灶底也被人刨了出来。 五姐隐隐有些悲愤地道:“他们翻得倒是透彻!”夏笙忽醒道:“这么说来,他们在那边的五间屋子中没有找到,不然不会来此这里找。” 五姐道:“夏笙这句讲得倒是。” 山雪心中道:“他们这些人虽可恨,却也勤快得很,竟然比我先一步来了这里,而且还找得这么干净。” 山雪心中想时,看见厨房和隔墙的柴火房,凡是可能藏放物品的地方,都有翻动过的迹象,道:“既然她们翻找过了,咱们就不必再找了。” 继而道,“不过是来看看而已,想来赵姨她俩也不太可能把东XZ到这几间破损的屋子里来。退一步讲,他们找的这么透彻,要真放这边的话,也被他们找去了。” 山雪讲完,五姐和夏笙都有些垂头丧气。 三人走出屋子来。时已正午,日光颇为明亮,而且三人置身高处,放眼看去,远近景物尽收眼底。 这景象本该使人身心舒畅的,然而三人的心头正被愁云缠绕,一时难以消解。 夏笙忽道:“咱们是否该去那五间屋子里面再翻找一遍?”五姐闻言不决。 山雪道:“二三年前,我们第一次来屋子里找一遍,这次五姐跟二姐她们又来找过一遍,加上我们暗处的对手也翻过了一二遍。这么讲来,那几个屋子反反复复地,也给翻了不下四五遍了,应该是没有的了。” 夏笙见山雪讲得有理有据,也是透彻得很,心中微感愧疚,觉得还不如她有见解,就不多说了。 山雪又自顾自地出神来。夏笙见状,不由低声问五姐道:“阿雪她这又是想什么了?” 五姐低声道:“我家姑娘自小聪慧沉稳,别瞧她年纪没我大,可脑筋却比我厉害得多呢,她多半是有什么主意了!”夏笙点点头,心中信之不疑。 却见山雪忽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