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夏笙磕头完毕,正跪地面上,对着百里烟宣读百里烟所讲的师门规矩。 山雪瞥见子真思虑重重,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夏笙和百里烟二人的举动之上,不由起疑,不知道她琢磨的什么。 子真想时,夏笙于逍遥派师门的一些规矩宣誓已毕,他和百里跟着交换了生辰帖,二人各自收藏。 夏笙又郑重地叫了百里一声“师父”,百里应了夏笙一句“徒儿”,其实百里年长夏笙不过八九岁。不过也不是什么奇怪事,甚至年纪大拜年纪小的也有。 二人礼数完成后,百里不经意侧头,猛然见了子真满怀思虑的面色,不由一惊。 百里道:“子真你怎么啦,心思重重的模样?” 子真终于壮了胆来,向百里看来,十分真切地道:“烟哥哥,你我二人虽然相倾,心里装着彼此,却终究不是的夫妻名分,你要是愿意,我二人就在此时此地结拜为夫妻怎么样?我孤身一人飘零了七八年,确实是不想再飘零受苦了!” 百里烟此时一门心思全在收徒一事上,全不料到子真会有这个心思,果然惊了一惊。夏笙心思和百里差不多,也惊了一惊。山雪自然明白了刚才子真的思虑。 山雪也能理解子真的心思,毕竟同为女儿家。山雪瞧见百里错愕,似乎不知道怎么回话,又晓得女孩子家到底脸皮子薄,无论百里有心还是无意,要是讲错了话,子真误解,伤了她的芳心,可就糟糕了。 山雪于是看百里烟道:“百里大哥,谢姐姐是真心实意的,你要心里爱她,就答应了吧!” 百里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再回想刚才子真的话,她确实讲得很认真,虽然冲动,但没有丝毫轻率,又想到她讲“孤身一人飘零”和“不想再飘零受苦”两句,心中实为感触。 于是,经山雪这么一点,百里看子真道:“好吧,我答应你!”子真欢喜起来,夏笙和东方山雪也十分欣慰。 随即,子真回想百里烟“我答应你”一句,觉着不大对头,就好像是她求他娶自己一样。于是乎,子真微微红着脸,挺难为情地道:“不过你得指天发誓,你是真心愿意娶谢子真为妻,而不是可怜我,才答应我的!” 女孩子家能说出这个话确实不容易,百里烟心头一动。一动后,百里微微一笑,跟着正色道:“子真姑娘年轻美貌,为人率真善良,又是真心跟随我百里烟,我百里烟已三十一二的年纪,确实老大不小的了,哪里还能不愿意!” 子真见百里讲得真切,心中欢喜无限,就不要百里“指天发誓”了,反正还是要结拜的,不必多此一举。 夏笙欢喜道:“既如此,师父师娘,你俩赶紧结拜了吧!”子真哈哈一笑,道:“我二人还没拜过的,我就是你的师娘啦!”子真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开心得很。山雪也不由一笑。 夏笙摸摸脑袋瓜子,羞着脸,道:“我心里欢喜,讲得快了些!”子真看了夏笙“小老弟”的可爱样子,又正眼来看百里烟,见百里烟笑意微微,安乐欢喜,心里也安心了。 夏笙急忙退出几步来,跟山雪站到一块,看百里烟道:“师父,我让你俩来结拜!” 百里和子真相互看了一眼,即使俩人在一起这么多天,说了很多话,这时也变得害臊起来,脸也红了。 不过他俩确实欢喜,于是走上两步,并排站定。 月光如雪,静悄悄地照下。山树朦胧,草色带白。 月色下的百里烟和谢子真都羞答答的,如同两个男女孩儿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东方山雪猛然瞧见,不禁扑哧一笑,夏笙也是忍俊不禁。 子真害羞不住,看二人怪道:“你两个笑什么,哪天轮到你们自个了,还不是一样!” 这一句,子真既像是有意回击夏笙和山雪偷笑他俩,又像是她的率性无心之言。 当然,夏笙俩人听来却感受大了,俩人虽有爱慕和心往之意,却还没有子真和百里这种直言表白的想法的,心里也是害臊得很,猛然听了子真这一句,双双噤声,都低下了头去,脸上红扑扑的,都笑不出来了。 子真成功缓解了心头羞臊,看百里道:“该怎么拜呀?这人生头一遭,又没人指点,哪里知道呢……” 百里也羞得好不自在,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何曾又和他人拜过?”这一句表示百里烟也是初婚,子真听来,心里好受,暗暗高兴得意。 忽然,百里记起他曾于师门中瞧看见过师兄弟中有成婚结拜过,道:“我看见过师兄弟们结拜,我想起来了!天父地母最为尊大,先拜天地,后拜高堂。” 原来刚才一阵是百里烟因羞得很,头脑朦胧,一时不知道怎么做,这时清醒一点,就想到了。 子真头脑似乎仍旧朦胧,道:“天在上,地在下,是举头拜天,低头拜地么?”百里烟道:“不用那样麻烦,只要向南一面,一次跪拜就可以了。” 跟着百里看向月亮升起的一面山头,前后左右算了一算,终于停在夏笙和东方山雪所站一面,道:“那一面是南。”二人转身对着夏笙二人来。 山雪一惊,拉着夏笙一边急忙闪开,一边笑道:“不得了!我两个站错了方位,别被他们当成天地父母跪拜了!”子真道:“才不拜你两个小毛孩呢!” 百里烟见夏笙两个走开,道:“别讲话了,得诚心礼拜!”于是乎,二人镇静神色,一齐跪倒,望南面拜了三下。 拜罢起身,子真道:“我二人高堂不在这里,怎么拜呢?”百里道:“向北面虚拜。”于是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