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次的道歉，似乎将她深深钉在了耻辱柱上。
余曼丽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没有丝毫要帮衬的意思。
细碎的议论声中从旁传来，即使张瑾瑶此时弯着腰，也仍能感受到那些如芒在背的鄙夷目光。
仿佛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泰安金融创始人，早就被掩埋在了尘埃之中，变为了一个籍籍无名的无用妇人……
“没关系。”
看着张瑾瑶轻颤的身姿，江歆宁不由伸手将其扶起。
“既然误会已经说开，那就这事就算过去了，只是我有句话，想送给张小姐你——”
迎着张瑾瑶不解的目光，江歆宁微微一笑，眼中盛着几分鼓励：“无论在什么年龄，是什么身份，只要我们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
“张总，加油！”
末了，江歆宁凑近对方耳根处轻声道。
灯光里，她一身纯白明亮如焰火，点燃了张瑾瑶枯萎的内心。
她抿了抿唇，终是眼眶湿润，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都说不打不相识，我想这也是瑾瑶姐跟江小姐你的缘分，来，我敬你一杯，为我今天的招待不周？”
眼看风波平息，余曼丽便端起杯红酒迎向了江歆宁。
那言语中的热络，叫江歆宁听了只觉心里犯恶心。
刚才任由张瑾瑶针对她也就算了，可如今只因为周初行就对她即刻笑脸相迎，这样的人，跟墙头草有什么分别？
更甚至——
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
“余副总客气了。”
江歆宁闻言，却反应冷淡。
她并没举杯相迎，而是选择了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您的这杯酒，我想我是喝不起的。”
正大集团如何她不想深究，但就这个余曼丽的行事作风，也能窥出一二来。
在这种人领导下，这正大集团的‘正大’二字，不过是名副其实罢了！
余曼丽没想到江歆宁会这么不识趣，竟然敢当众拂她的脸面。
她眸光一暗，但当着周初行的面，她也只能暂且将这脾气给压下：“瞧江小姐这话说的，难不成是生我气了？”
“这样——”
“我先自罚一杯，也算给你赔礼了。”
话落，余曼丽仰头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截纤白的脖颈因她抬起而更显曼妙，可惜。
她所诱惑的的那个男人却连一个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她，一双幽深的黑眸至始至终只盯着一个人。
“走不走？”
周初行终于开了口，面向的却是江歆宁。
附近有人心中蠢蠢欲动，不想错过这么上佳的一个结交机会。
在京都，周氏集团才是真正不容撼动的霸主，正大集团势头再猛，也不过尔尔。
“周总难得露个面，怎么不多呆一会呢？余副总，这可是你招待不周啊！”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矛头便一下对准了本该在今晚受尽奉承的余曼丽。
她勉强维持着一张笑脸，硬着头皮走向了周初行。
“是啊周总，您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改明日别人就该说我怠慢了您——”
余曼丽低眉敛目的说着，将姿态放得极低。
而这次，她也更聪明的把江歆宁也一并带进了话头里：“不如您再多待一会，也让我尽尽这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您和江小姐！”
这滴水不漏的话术，落进江歆宁的耳内，只有深深的讽刺。
如此别有用心之人，她可没兴趣陪着周旋。
思及此，江歆宁转头就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她问：“走不走？”
流泻的灯光里，两人只一个对眼，便已默契十足。
“我请你看今晚的月光。”
周初行伸出手，示意眼前的女人搭上。
众目睽睽之下，江歆宁心中不是没犹豫过。
她记得她要跟他保持距离。
可她同样记得他对她说的话——在跨年夜前，他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而此刻，她仍有理由可不不拒绝他的靠近。
“那我请你吃——”
“烤红薯！”
……
十分钟后。
两人来到了距离会所不远处的一个广场。
广场上摆着一些临时的夜市摊位，灯光环绕，驱散了几分冬日的严寒。
“喏，这个给你！”
“说好请你的，我可不骗人。”
先挑了个刚出炉的烤红薯递给身旁的男人后，江歆宁便又给自己挑了个皮面裂开的红薯。
“五块钱一个红薯，比市中心那便宜多了！”
低头撕开红薯皮，腾腾的热气冒出，带着软糯的甜香，格外的诱人。
江歆宁不顾红薯的滚烫，哆哆嗦嗦的就咬上了满足的一口。
反观她身旁的男人，却对着手中的红薯显出几分深思。
“这东西，能吃？”
周初行有些不确定的问。
又或者说，他自小到大除了烤串外几乎从不碰其他的街边小吃。
“我说周大少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