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见白淼坐在楼梯间冰凉的地板上，打了个盘腿，一个人对着黑暗里发呆。
却不知道白淼听了九大人所言，内心一片冰冷。
除了身世对自己造成了震惊之外。
白淼思考最多的是：乌泽出生入死的保护自己，是因为自己体质特殊，而专门派来保护自己还是因为高中三年的情谊让他们之间有羁绊。
还有孟姐、牛窦窦，甚至乌炎、乌闲，曹孟德。
大家都在一起经历了生死，自己早就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可现在他们因为什么围在自己身边，白淼觉得自己像事先就站在一个巨大的坑边上，一步一步进入大坑的中间。
表面上大家都笑眯眯地对自己，可是最后发现在坑中心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白淼觉得脑子很乱。
“不对啊！”白淼想起来九大人是怨念。
而怨念不可以信任。
“他们那么防备我，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为什么不让我在那一次就直接死掉？”白淼满心疑惑。
“你想死怕都死不了吧。”九大人笑着说，“白立业会让你轻易死？”
“我爹？”
“你妈曾经被人卖了命，你爹直接杀进了阴间，拉出了你妈。”
“我爹？”白淼记忆中的父亲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学美术老师，手上拿的全是画笔。
杀进阴间这样的事情，白淼想都不敢想会是父亲做的。
“当时你妈和你爸还没有结婚，但是两个人相爱了，你爸的整个家族都反对你爸找个安魂者。”
“然后呢？”白淼问。
“你爸他们家就让人找了个和你妈八字很配的人，瞒着你妈，让她当了那个人的替身。”
“你妈是被烧死的。”九大人继续说。
白淼听了打了个冷战。
“你爸不答应了！硬是逼着自己家的人交出了那个人，然后你爸去了趟阴曹地府，硬是把你妈的魂拉回到了阳间。”
“后来你爸用了法术还原了你妈的身体。两个人离开了家乡，来到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白淼安静地听着，心里杂乱如麻。
“那我爹呢？”
“你妈死后复生，但是每十三年都要续一次命。上一次就是你爹为了给你妈续命，打开了阴阳的通道，引得阴阳两界乱做一锅粥，然后三重门也被打开了。”
“最后阴阳两界还有斩鬼者合力再次封锁了三重门，”白淼接话，“还死了很多引路人。”
“是！”九大人看着白淼，而且距离上次你妈续命又过去十二年了。”
九大人不说话了，算数再差都知道明年是该给淼妈续命的时间到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爹呢？”白淼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在三重门，”九大人回答，“上次那些怨念没有骗你，你爹真的就在三重门。”
“在干吗？为什么不回来？”
“他在......等他出来你自己问他吧。”
“他出来？什么时候？”
九大人听见白淼这么问，把话题岔开：“你先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处理点事情，10分钟后你再出去。”
白淼没有搭话。
白淼有个习惯，在信息量太大的时候，大脑就宕机了。
白淼呆坐在原地，突然感觉腿上有东西在爬。
白淼低头看到张佩兰的怨念。
叹了口气：“你还在啊？”
张佩兰围着白淼转圈，小猫一样。
白淼伸手摸摸她：“你最近怎么样？那个九千岁对你好不好？你的级别有没有升高一点点？”
张佩兰都没有说话。
白淼想起自己从小跟着父母在这个城市，没有亲戚，父母也不怎么和别人走动，似乎从小都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
现在还知道了那么多父母的事情，自己看重的朋友究竟是不是也想自己在乎他们那样，同样在乎自己。
突然觉得自己还心疼张佩兰，自己才是应该被别人来好好心疼一下的那个人。
白淼的情绪跌到谷底。
张佩兰真的像只小猫，似乎感觉到了白淼的低落，用头去蹭白淼的手臂。
不是说怨念按照本性活着吗？为什么你能体会到我的情绪，并且做出反应？
你和我一样感觉孤独吧？所以本能就会靠近温暖的地方。
或是说你和我一样都会被缺爱的人所吸引。
张佩兰没有搭话。
白淼却听见有人叫自己。
在医院里那么大声，只可能一个人这么做——曹孟德
白淼推开防火门出来，看到曹孟德就算赖在医院里也是穿了奢侈品，睡衣风的一套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