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我今日非就要杀了她,为我儿报仇!小贱人,你这无恶不造的祸害!" 说罢,便只身扑了过来。 姜百谊搂着裙子就躲跑起来: “我冤枉,实在冤枉!是太子发疯,非要打我,我为了护住孩儿,才失手为之!母后明鉴,母后救我!" 殷皇后其实一手就能把齐淑妃提溜起来,但她偏不掺和,直往边儿上躲,只叫宫人: “快快,还不快把人都拉住了!你们真要看着太子绝嗣不成!" 绝嗣二字,更刺激到齐淑妃了。 她本就是凭一股气劲儿撑着,被殷皇后又一戳,打了一下摆子,气儿直接泄了,栽了下去,半天都没再爬起来。 闹腾的人被迫消停了。殷皇后寻处坐下,一边让人去请庆明帝,一边问起姜百谊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百谊当然不可能说是自己的错,她只道一切都是意外,是太子先发的疯。 然而沈云西在和她接触的时候,看到的真相却和她自说的很不一样。 却原来自那日姜百谊得了纹儿一番提点后,左思右想的不大安心。 太子和淑妃她已经得罪了,要她再去曲意讨好,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且就算她去讨好,人家也不一定会领情。 看沈云西就知道了,对一起长大你侬我侬的表妹尚且如此,对她这个天天埋汰他的半路妻子,能有得了好? 况且元域看起来真的很没有盼头,很不像当皇帝的料。 可当不了皇帝,作为太子就是个立得明晃晃的靶子,也没好日子过。左右都很为难。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姜百谊很有几分小聪明。别瞧她寻常一副趾高气昂的,像个废物大小姐,实际上脑子动起来也是很灵光的。 是以,在姜丞相的寿宴上,听到裕和郡主的话,她再一摸自己肚子,当时就灵光一闪,脑筋转得飞快。 裕和郡主的日子确实逍遥自在,她为什么不能也做“裕和郡主”,做个高位上的富贵闲人呢。这不是很好吗? 可太子毕竟是太子,她弄不死,也不敢弄死。 哎,当再一次望向裕和郡主时,她突然又想到了。裕和郡主的那个丈夫恍惚听人说过,是被施了宫刑的 吧? 老天,这不就是现成的法子吗!元域要是废了,那她肚子里的这一个岂不就是金疙瘩了?还是他元域以后都得依靠的金疙瘩! 姜百谊心思百转,却闷不吭声。她有了主意,但暂时还没下定决心,那毕竟是太子,也不是说弄就能随便弄的。 她犹豫的很,于是也没跟姜丞相姜夫人两口子通气,打了一肚子的算盘,自回宫中去了。本来她是打算再观望观望,后头再说。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今天姜百谊又和元域吵起来了。 本来近日就孕吐心烦,难受得不行,在元域又向上回那样冲她踹凳子发火的时候,姜百谊也火从心头起。 她是来做太子妃享受的,不是来做受气鬼的,这狗太子简直就是她幸福路上的绊脚石!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姜百谊恶向胆边生,冲上去就和元域拉扯起来。 元域也不知是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顾忌姜丞相和姜夫人,没敢使多大的力气,然而姜百谊可半点儿没客气,趁元域不注意,高提起一脚,用了她毕生用过的最大的力气,轰的一下,狠狠地对着元域的下三路死踹了下去。 当是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元域半弓着身,额上青筋爆起,脸又青又紫又红,鼓瞪着两只眼,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一时间,仿佛空气里都是令人窒息的痛。 元域当场昏死了过去。 一同晕过去的还有受到大惊吓的、可怜的宫女纹儿。 沈云西: "……" 这个姜百谊,她真的很勇。 殷皇后见沈云西愣愣发呆,忙叫她到身边来坐, "怎么了?" 沈云西只摇了摇头,没有对东宫的事多掺言。殷皇后显然也不想管,让蒋院使给太子妃诊了脉后,就一边看戏,一边等庆明帝来。 刚下朝的庆明帝,听到宫人传话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哈?我儿子被人废了?被叫去的姜丞相也以为自己耳朵聋了,啊?我女儿把人废了? 君臣两人面面相觑,还是姜丞相最先反应过来,惊然扑通跪下: “陛下……这,这?请陛下明察,我那女儿柔弱不能自理,绝不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其中必有蹊跷误会!" 庆明帝额角直跳:“先去 看看再说罢。” 庆明帝和姜丞相一起到了东宫。 殷皇后和沈云西齐齐擦了擦唇边的糕点屑,起身问礼。殷皇后将了解到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