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手说: “我们再往东宫去一下就可回去了。" 沈云西嗯着点头,但想到太子元域那个讨厌的人,还是收了收表情,然到了东宫里,出乎意料的太子竟直接称病不见,倒是太子妃姜百谊应了下来,请人里面走。 因单见太子妃,卫邵不好进来,在外面等。 沈云西单独步入内里,便见太子良娣、良媛、承徽、奉仪等妃妾,俏脸发白的分立在堂中两侧,跟体罚似的,全部面对太子妃屈膝半蹲,作行礼的姿势,个个腿肚子发抖,身体打晃也没人敢直起身来。 显然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了。 而上首的太子妃姜百谊一身红色宫装,通体珠围翠绕,华贵无双。她坐在主上位,由宫人将切好的水果恭敬地喂到她嘴里。 姜百谊并没有将眼神分给沈云西,她细长的眼尾高高挑起,下巴抬起,不屑地睨着殿中的女人们。 口中也是相当的不客气: “你们做妾的就要有做妾的样,你们算什么东西,说白了就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拎不清自己的身份,给脸不要脸,仗着有太子的几分宠,吹几口枕头风就敢给本宫摆脸色 看。一个个的都想爬到我头上来。" 姜百谊自小见多了姜夫人收拾底下那些姨娘,眼一翻,冷笑道: “当我好欺负,那你们就打错了算盘!" "还指望太子来当你们的护花使者呢,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们今天要还能像往常一样,把他请出来给我气受,这太子妃的位置我白送你们坐!" 当着外人的面,姜百谊依旧不改尖刻的言语,殿中的太子妾室们羞愤不已,越站不稳了。 姜百谊这才昂了昂头看向沈云西,沈云西向这位大嫂问了好,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纹儿,按照礼节将准备好的见面礼,一对玉镯子呈递与她。 沈云西也还了礼,不过收礼时,与纹儿轻碰了一下,异能竟动了,这才知道东宫里近两天狠闹了一场。 原来这太子妃自从洛山行宫回来,大改了心性,再不复往日的温善好欺,给东宫的妃妾们很立了些规矩。 几位良娣良媛们也不是好欺负,心有不满,联合在一起,隔两三天就换个人在 太子跟前上眼药,一来二去的,太子元域想不记在心上都难。 昨日正好是沈云西和卫邵大婚,这次成亲与上一次他硬凑合的不同,在太子看来,他们两个狗男女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只要一想到这还是自己亲手撮合的,太子元域就愤恨难当。 对沈云西背叛的怒火、对元邵的嫉恨,还有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搅和在一起,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太子元域一整天都处于暴躁的状态。 是以,当又有人向他告太子妃暗状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冲进了太子妃的寝殿。 太子对着太子妃一通叱喝,不料太子妃非但没有像以前那般,如木头泥塑静着脸任他说骂,反而反唇相讥。 元域近半年处处不顺,不想在外面受气也就罢了,回到这东宫的三分地里,连自己的女人都压不住了,他当时气极,扬手就对着姜百谊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太子妃姜百谊捂着脸,不敢相信的横眉瞪目: “你敢打我!”她自小被父母宠爱,如珠如宝地长大,从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今天却被人照着脸打了下来! 元域对此的回应是冷嗤一声拂袖而去,并对太子妃下了长达两月的禁足令。然而姜百谊哪肯受这个气,太子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传了信到娘家丞相府里。 姜丞相和姜夫人听闻宝贝女儿受了委屈,急急忙忙地就递牌子进宫来了。 这两口子脸色难看的径直就去找了太子,也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当天夜里,太子脸色更难看的再次走进了太子妃的寝殿,亲口解了白日下的禁令不说,更是许诺再不过问姬妾内务事宜,自此之后全由太子妃作主。 当夜,太子走后,太子妃姜百谊对纹儿说道: “看到没有,有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装的,有爹娘在,他敢再动我试试!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有了我们姜家,他的太子之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沈云西看着这段画面出了东宫,心里却嘀咕原来太子妃和娘家关系这么好的吗?那在洛山行宫时,太子妃和姜夫人是为什么争吵成那样? “朝朝在想什么?”回王府的马车上,卫邵便帮她把发上那些压得慌的簪饰拆下来了,给她轻按两下肩颈,又替她揉了揉腰,轻声问道。 沈云西被他的动作弄得痒呼呼的,笑了两声,倚着他道: “在想东宫里的事。”于是,将姜丞相姜夫人去东宫为女出 气的那一段跟他说了。 言罢,却见他并不惊讶, "你都知道了?" 卫邵笑道: “你与皇祖母说话时,母后与我提过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