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都叫我这个做娘的半分成就感都没有。" 前头一回是心不甘也情不愿,出嫁跟出丧相差无几,这一回吧好容易和和乐乐了,这闺女就跟没长那根弦儿一样,与她说出嫁就跟在说出家差不多。 明王妃很是认同。 沈云西见郡主娘万分惆怅,她游移了一下,还是决定满足一下郡主娘的一片慈母心肠,便把筷子放下,努力闭了一口气,把帕子往脸上一抹,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眼望着裕和郡主,故意作小女儿家情态,对裕和郡主说道: “娘,你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可她确实不太会作羞态,明明该是羞答答的娇嗔,一出口却是又成了一本正经的口气,再加上那故作捂脸的姿态,最后显出竟是几分呆头木脑的憨气。 乐得明王妃与裕和郡主母女俩直揉肚肠。苏南风呛得咳嗽,小孩儿哈哈大笑说: “姐姐是呆头鹅!" 你才是鹅,咯咯咬人的那个大肥鹅。沈云西把帕子一扔搭到了那小鬼的脑门儿上。苏南风忙收了声儿,改为偷笑。 一桌上笑声不断,笑过之后裕和郡主又升起不舍,可饶是再不舍,婚期还是如约而至。 当日明王府外卤簿仪仗,大乐分列,厌翟车轮画朱牙,四柱帷幕,有红锦络带,雉羽为蔽,车边更有数十宫婢出队两列,一应皆为皇子娶妃之礼。 从前两天开始就各种礼设仪式,沈云西从头到尾都是晕晕乎乎的,好奇的兴致消失一空,她干脆就放空了神,把自己当成个没得意识的木头桩子,全随摈相宫人们摆弄了。 成亲礼加上卫邵的封王礼,一天时间走完全程,从明王府到皇宫,从皇宫又到换成洵王府牌子的二皇子府,一整场正好到黄昏夜宴时候。 直到那一声“嘉聘礼成,益绵景福”响起,沈云西这边才算单方面结束了。卫邵却还不成,他还得在前面招待客人。 空了许久的洵王府前堂,今日宾客满座,卫家除了卫智春和秦兰月秦芙瑜这三个,其他相熟的都到了。卫老夫人都笑跟着喝了几盅酒。 众人见了,便也明白过来,看来他们这位新鲜出炉的洵王殿下与王妃,是只单 和卫智春那几个有恩怨。 卫芩和她两个嫂子坐一个地儿,见到她吕姐在不远处,端着杯子兴冲冲的就要跑过去,不想却正和一人撞了个后仰,险就要倒下去,幸好那人拽了她的袖子扯了一把,把人又给扯正了,可人是扯正了,衣服却是歪了,卫芩脸也给气歪了。出大丑了! 她瞪过去:“你怎么走路的!”“对不住对不住。”殷白夜一摸脑门儿,连忙道歉。 他这么识礼知事,卫芩这气啪的又被扑灭了,轻哼了声,扯扯衣裳去找她吕姐了。 还打算继续赔罪的殷白夜: "……哎?"他循眼看过去,就刚才还举眉瞪眼的人,又喜笑颜开地跑了,变脸之快,也就一眨眼。 殷白夜挠了挠头,想起姑母的嘱咐,还要去给他表哥挡酒,看了两眼也迅速跑到另一边去了。 沈云西坐在内房里。 盖头早揭了,她用过饭,也都梳洗了,自在洛山行宫就分给她的罗姑姑往博山炉里添了香,笑说: "殿下吩咐了,王妃累了就先歇睡一会儿吧,不必强撑着,还是要紧着自己舒服来。" 沈云西摇头,她今天一天看似在走礼,实则凭着小学读书多年练出来的本领,又有卫邵帮忙打掩护,她大半时间都在打瞌睡,现在压根儿就不困。 沈云西坐在床上,打量起这间房。 这座院子是王府的正院,是所有寝房里最宽敞的住处,外面她还没去看过,内里高几瓶架,红罗软张,处处都红字红烛,红通通的一片。 沈云西数起双喜字上的笔画,从这头数到那头,又数回来。 卫邵回到房里来时,就见她两眼呆呆的出神。他便也笑站在落地罩边,看着她出神。 罗姑姑她们早都退下了,屋里只他们两个。 及至沈云西看红字看花了眼,她轻揉了两下,这方看见卫邵。他业已梳洗换衣过了,去了一身冕服和浓重的酒气方才进门来的,现下是一身寻常的红裳长袍,这样浓烈的颜色,和他平日的清雅又很不同,唯一相同的大抵就是都很好看了。 沈云西直点头,然后微弯眸起身去拉他,对他说: “快快,我有东西给你。” 卫邵还不来及说话,被她拉到床边,就见她从最大的箱子里托出一个与她半人高的布玩偶。卫邵仔细看,那是一只 布做的大猫,圆滚滚的被她抱着,然后向他小跑过来,一把塞到他怀里。 "这是……新婚之夜,朝朝竟还要给我送礼物吗?"卫邵看了看手里软棉花填得软鼓鼓的布猫,又看向沈云西,笑问道。 沈云西照实说: “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