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宫里来。朕已经点了你的长子为世子,之后承继侯爵,照应事务,至于你,就安心地照看皇叔吧。" 和殷家那种在边疆实打实打出满身功勋,手握重权,又得百姓爱敬的兵将之家不同,卫智春一个没有建树全靠祖荫的国公,又正在风言风语的风头上,他随手就能碾碎处置。 庆明帝冷冰冰的几句话,轻飘飘的落下。 卫智春却被压得透不过气,失神地跌坐在殿内的地板上,弯塌下了脊梁。他完了,也废了。从今天开始,他空有国公之名,实则不过是忠顺王的娈宠罢了。 沈云西有点儿不能直视地扭过头。 她转向里侧,帕子捂住脸,捂了好片刻才把那股震惊给压下去。 哇。 这庆明帝,真亏他能想得出来,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毒但又好妙。 沈云西迷蒙地随卫芩去了她的院子。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能回神。及至吕施等人到来,她才勉勉强强地把飞得老远的心神收拢了回来。 因顾及安国公府最近是多事之时,吃瓜姐妹团大多都是只送了礼。只有吕小姐和三两位与卫芩玩儿得最好的小姐应邀而来。 一番见礼之后,吕小姐一坐下就问卫芩:“你爹是怎么了,我刚才过来,看他青白蜡黄的,走路都打摆子呢还要出去。” 吕小姐对卫智春做过的事大为光火,乐见安国公倒大霉,但那到底是卫芩的爹,当着人的面儿不好过于明显,便强自收敛了笑,正经地问询。 卫芩说:“我不知道啊。”然后把那日一夜未归,第二天被抬回来的事也给吕施说了一遍。 “去忠顺王府?”没事往那儿去做什么?吕小姐敏锐地嗅到了点儿不一般的味道,她立时就看向沈云西: “皇子妃可晓得?” 沈云西还有点儿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听吕小姐问起,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知道,但她不能直说。 “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儿呢?”吕施怀疑。 沈云西看了一眼吕小姐。 这半年下来她和吕小姐的直接接触虽不多,但她 能感觉得到,吕小姐似乎认定了她有非同一般的本领, 沈云西佯装讶异不解地回道: “我这几日足不出户,确实不晓得。” 说着,把在庆明帝跟前的那番关于几本话本子的解释,也和吕小姐重复了一回。不管对方信不信,反正她是说清楚了。 而后沈云西又对吕施道: “我对安国公是死是活没什么兴趣,是以也没让人去关注过。吕小姐若是好奇,不如叫人去查一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循着蛛丝马迹,很容易就摸出来了。" 她循循善诱: "届时吕小姐说不定也能写一本话本子出来呢。" 大家都来写纪实文学,做当代记者,她混入其中不就不明显了吗。 哎?吕施一向喜欢抽丝剥茧的寻根寻底,就跟查案一样,这让她很有成就感。她被沈云西的话弄得心思一转,还真起了兴趣,盘算起来。 沈云西点到为止,不再言语了。又喝了半盏茶就告辞了。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探看了卫老夫人,在老人家那儿又坐了会儿方才回了明王府去。 而留在国公府的吕小姐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卫智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帮卫芩庆完生辰后,就带着疑问亲自查事儿去了。 她换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到忠顺王府外面,又唤手下的小厮女婢去乔装晃悠。直等到黄昏时候,她才等到卫智春被又抬了出来,旁边还跟着秦芙瑜。 秦芙瑜是个得志就猖狂的,斜眉撇嘴地嘀咕什么,帕子捂着嘴脸,全身上下都透着嫌弃,她自在 埋汰人,全然没看见卫智春忍着疼痛,阴冷又恼恨地盯着她的眼。 马车里的吕小姐摸了摸下巴,忠顺王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小姐定了决心暗中查探。多日之后,通过往忠顺王府送菜这一条线,还真叫她探出来了。 当从手下人口中得知卫智春的遭遇时,吕小姐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咳完了又张大了嘴,久久没能合上。 她发出长长的“啊??”了一声,不敢置信。 当天晚上吕小姐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她铺开纸,落了笔。 她太厉害了,她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梁京女神探,这等秘事都能叫她探出来。 />她这么有才华怎么可以被埋没,她也要学苏夫人二皇子妃那样,写书立传,名字就叫梁京女神探的探案实录,以后她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成为一代女神探呢。 若是别的人,这点儿床上的事儿不值得写,但这是安国公啊,那个献妻的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