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喝,可站起来又觉腿上烫疼得很,又忙的坐下,拿手去拎开粘在肉皮上的湿衣裳。 齐淑妃本是故意刺殷皇后的,二十几年对垒,她还能不了解殷若华吗,她说那些话专就是等殷若华发气的。 在皇后这里挑火,受了责骂后又去皇帝那儿告状,庆明帝再顺坡爬,借机打压殷皇后。这是她惯常的手段了,十次里总能成功个三五次。 她算得很好,哪晓得殷若华还没吭声,这个小丫头片子倒是先动手了。身为四夫人之一,又是太子之母,皇帝皇后也就罢了,她凭什么敢冲她摔杯子! 等级森严的宫廷,突然跑出来一个这么干事儿的,齐淑妃难以置信。 别说齐淑妃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沈云西太过大胆的行径让殷皇后阮贤妃等一屋子人都愣住了,谁都没回过神来。 还是沈云西主动起身来,向齐淑妃屈膝做了个礼,“淑妃娘娘,实在对不住,我方才用茶手滑了,没拿稳。还请您见谅。" 她说着见谅,语气里却不带什么情绪,眼眉也还是一开始的模样,舒展的弧度都没变一下,任谁都看得出来没有半分诚心。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谬种!淑妃气不打一处来,拍案而起,又立了起来。 她似要发作,沈云西却不待她说话,就先开口堵了她的嘴:"娘娘您这是生气了吗?不应该啊。晚辈方才听了娘娘您的一席话,深觉您和太子都是宽大为怀,善气迎人之辈。" 她面无表情地无情吹捧:“您是如此的温柔敦厚,大度豁达,合宫上下一定没有比您更宽仁大度的了,您一定不会和我一个无知小辈计较,一定能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吧。怎么,难道您不能吗?" 被道德绑架的齐淑妃脸由青变红,又由红转青,想要骂斥的话堵在嗓子眼,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谁让她自己先把自己架在了“仁义无双”的高台上呢。 齐淑妃被生噎住了。还是太子妃替她指斥说:“你这是无心之失?二弟妹,你也不看看你坐在哪儿,母妃坐在哪儿,我看你分明是故意为之!" 沈云西佯装不解:“在淑妃娘娘那儿,黑的都能变成白的,坏的都能变成好的,失手飞个茶杯也当是再正常不过的啊?看来太子妃这个做儿 媳的,不太了解淑妃娘娘的为人处事。" 她转问殷皇后,“母后,您说是不是?我说得对不对?”她又不傻,越级打完怪,当然要尽快找更高一级作保啊。 齐淑妃:“……”诡异的熟悉感竟扑面而来。这不就跟她在皇后这儿找完茬,又去找庆明帝一样吗? 殷皇后:"……"原来她儿子没骗她,这儿媳妇只是看起来像个小乖乖。她要敢磋磨她,她们婆媳俩说不定还真能打起来。 沈云西:“母后?” 殷皇后回神,靠回椅子,看着齐淑妃憋紫了脸,笑了。 “朝朝说得没错,淑妃,你多大年……”年纪二字没说完,殷皇后又咽了回去,换了个熊家长袒护熊孩子的口气,“一点无心之下的小事,不至于就闹大了。淑妃你是最温柔贤淑的不过,肯定不会跟个小孩儿计较吧?" 说着余光一瞄扫过阮贤妃和吕昭仪。那二人也忙都笑着附和:“是啊是啊,同宫多年,我们都晓得淑妃是个极宽仁的,不至于就为这点意外生恼。”才怪! 宫里就数她最爱作闹! 诸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齐淑妃闹得下不来台,她被逼着不计较完,就再坐不下去了,拒绝了殷皇后叫太医来的建议,扯着太子妃飞速的走了。 待离了浮云宫的眼线范围,齐淑妃便一甩手,指着太子妃叱骂:“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都是做儿媳妇的,偏就你半点用都没有!" 太子妃也听得不悦了,她从小就是个被娇生惯养的,在家里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能受这气?反口就驳回去:“我没用?这话母妃你敢当着我爹娘说去?” 齐淑妃愕视过去,显是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你吃错药了?学会和我顶嘴了!” 太子妃姜百谊手扭了扭帕子,不答,隐晦地翻出眼白,又一转斜看着围栏下碧青的湖水。她是堂堂太子妃,姜丞相家最受宠的嫡女,又不是窝囊废,她是进宫来过好日子的,可不是来受欺的。 太子妃姜百谊的态度,比先才在浮云宫发生的一切还让齐淑妃来火,当场就捂着心口喘不过气般地哎哟了起来,吓得宫人们连忙呼请太医。 姜百谊一点都不担心齐淑妃出事,趁乱溜了。 她身边的宫女纹儿的,追在身后又急又劝:“ 太子妃,你不该这般和娘娘说话的!” 姜百谊却浑不在乎道:“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