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时,堂中七人里同时有几人若有避讳或是不自在地躲避了她和那枚芥子戒的存在。 时鼎天同样察觉,将芥子戒收起:“这件事日后再说。你的当务之急,难道不是神脉剑吗?” 时琉按下略微杂乱的思绪:“好。既确认我身份,那还有旁事么?” “只知你是时琉当然不够,”这会仍是那黑髯的五长老开口,“想拿神脉剑,也简单,只要你能向我们证明,你才是紫辰命定所属。” “……?” 时琉眉尾轻跳了下。 少女再无可忍,她负剑拧身,漠然面向那两个从她进来后就屡次针对且敌意明显的二长老和五长老:“封十六之名,仍不足为证吗?” “哎呀,小时琉,话不能这么说,”二长老捂嘴笑着,眼神却如冷腻的毒蛇,“当年我们就是只以天赋度人,这才使得你和时璃明明同胞双生,却如此截然不同的命运,还叫你吃了好些苦——如今怎么能再犯当年愚钝谬误,只以天赋论断紫辰呢?” “……” 时琉眉目如霜地望着二长老。 直到对方面上虚假的笑意也难以为继,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手,目光跟着锐利对上她的。 时琉唇角微翘,似抹轻嘲。 少女撇开视线:“好啊,让我自证可以,请在座长老与族叔立下道心之誓。” “什么??” 堂中同时响起两三声高低惊呼。 其余未作声者,包括时鼎天在内,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时琉。 ——道心之誓,是三界内最为严苛的誓约,稍有差池,便是走火入魔甚至魂飞魄散的代价,凡是修者皆对此讳莫如深。 震惊之后,五长老粗声粗气地怒视着时琉:“你一个小娃娃,才踏上修行之路多久,竟然敢让我们立誓?看来当真是叫你流落族外,放得半点规矩礼数都不懂!” “时家那些迂腐可笑的繁文缛节我不懂,也不想懂。” 时琉懒得看他,漠然轻声:“既然要我自证,那规矩便是我定——要么立道心之誓,留下听,要么滚出去。” 五长老怒而拍桌,刚想再训斥几句。 时鼎天沉声开口:“你想我们立什么道心之誓?” “待我自证紫辰之后,若有图谋加害之心,天地共诛。” “——?” 闻言,堂中几人皆是面露意外。 显然没人想到会是这样的道心之誓。 但很快,他们中便有人隐约反应过来什么。 以那阴柔的二长老为首,他柔声笑着:“时琉对我们还真是提防呢,你若是紫辰,那我时家长老护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加害于你呢?” “…二长老是觉着,我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知、任你们摆弄的小孩子么。” 时琉侧眸,迎目而视,直到对方眼底闪烁情绪再难藏得住,惊骇与不自在一同显露在这位二长老的神色里——他显然不能理解,玄门封十六名号再盛,也不过是一个天境巅峰的小修者,神识之力怎么会强悍到让他都无法掩藏真实情绪。 时琉自然不会在他们立下道心之誓前说破实情。 “二长老心中的贪婪,似乎远比你自己知道的要多。”时琉淡漠地转开眼,嘲弄神色都懒得。 “!” 二长老细白的脸皮顿时透起恼红。 “若是不肯立誓,”少女侧身,垂眸冷淡地示意大敞着的堂门,“请吧。” “…………” 烛火明暗不定。 —— 半个时辰后。 时琉站在已经无了旁人,只剩下她与时鼎天一展一坐的议事堂内。 中年男子靠在椅内,望着她的眼神犹有震骇之色:“九窍琉璃心……可是真的?” “时家主认为我会扯这样的谎么。”少女冷淡垂着眼眸。 时鼎天沉默半晌,一抹自己指上的芥子戒,一柄翠玉长剑落于桌上。 他垂手按着它,低声:“若是真的,那即便他们立了道心之誓,你也不该说出口。兹事体大。” “若非九窍琉璃心,他们会信我是紫辰么。若是不信,神脉剑他们能给么?” 时琉漠然连问,而后抬眸:“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虚耗。” “神脉剑对你就如此重要?” “你无需知道。” “……” 时鼎天极少有这样落于下风时,他长眉皱起,但最后还是按捺着松了下来。翠玉长剑被他轻轻一拂,飞去时琉面前。 “这剑虽是时家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