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水彻彻底底淋到玄门小师叔祖的清名上。 待回过神,玄门中有后进弟子怒而拔剑:“大放厥词!!” “小师叔祖一世清名,为人族诛祸无数,怎么可能与那魇魔有什么干系!” “竖子何人,竟敢在我玄门造次?!” 声声讨伐中,被针对的那人朗声大笑:“要说我大放厥词,也轮不到尔等小辈。玄门数月前在幽冥魇魔谷将那魇魔生擒回宗的事情,知道的见到的人恐怕不少吧?既然你们说蔺清河与魇魔毫无干系,那我问你们——那十恶不赦其罪百死莫赎的女魔头呢!?她人在哪儿啊?你们玄门小师叔祖可敢站出来说个清楚明白!!??” 此话一落,星台之上再按不住寂静,一时杂然声起,议论纷纷。 “要我说,这就是个误会,劳烦玄门小师叔祖他老人家出来训诫几句,让这出言不逊的认错赔礼,认责认罚便也就是了。” “是啊,不然这对这凡界第一人的清名确实有碍呐。” “魇魔被生擒这事我是听说过的,玄门竟然没有立刻将她当众处刑打散神魂?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啊?” “依我看啊,这玄门是坐天下第一做惯了,哪里需要和我们这些末流仙门商量呢?” “道友此言差矣,魇魔是我人族之敌,怎可由玄门一家独断?” “此事还得请玄门小师叔祖给个说法。” “是!请玄门小师叔祖给个说法!” “…………” 杂然喧闹的议论声,片刻之后竟然就统一起来,围坐星台的天下仙门,除了极个别几家平日里就与玄门十分亲近的小仙门外,竟然众口一词,围问主位—— “今日还请玄门小师叔祖给个说法!” “……” 星台主位上,玄门以掌门为首的一众长老皆是面色沉冷。 就连平常一点就炸的袁沧浪,此时也目沉如霆,怒意在眸:“这是有备而来,什么人竟敢在幕后策划对付我玄门,他们不想活了吗?” “这时候追究罪魁已然无用,”晏归一沉色,“罪魁祸首恐怕也不止一个。”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造反吗?”袁沧浪声音怒哑。 “今日之事,非小师叔祖出面,恐不能善了。”晏归一眯了眯眼,“而逼小师叔祖出面,就是他们的目的。” “掌门是说,他们知道了小师叔祖已经——” 袁沧浪骇然一惊,随即脸色铁青。 换了平日,他此刻已经要握剑起身,质问谁敢侮他玄门之名了。但态势清楚——此时台下一众仙门俨然是协力之势,一旦起了干戈,极可能就是将全部仙门卷入道战,惹出一场天下大乱。 晏归一眼底精光微冷,忽有所悟:“妖、皇、殿。” —— “是妖皇殿搅弄的?” 星台之后,长殿门内。 听了酆业所言,时琉脸色苍白:“文是非为何要这样做?” “人妖殊途,仇恨早绵延万年,万灵大阵更殁了妖族上万生灵,妖皇殿若不管……”酆业松散地转着笛骨,“你当文是非吃斋念佛长大的么。” “可是这般手段……” “这般手段,已算他手下留情了。”酆业起眸,“几千年前妖皇殿大举进攻凡界,幽冥魔族与凡界人族血流成河,那时才是他真正一怒,生灵涂炭。” “……” 时琉失语,涩然望向门外方向:“那些小仙门就看不清,这是妖皇殿离间人族的手段吗?” “这不正是他们所求?” 酆业冷然笑了,“即便没有妖皇殿作梗,我之前便说过,有今日一劫,是蔺清河与玄门命中注定,早晚而已。” 时琉难过回头:“我不明白,为何?” “原因我也说过,”酆业起身,“当你对三界人人皆有恩德,那你便离死不远了。而且还会死得……很难看。” 话声落时,酆业停在屋门前。 他随手在时琉面前一拂,面前屋门便像是在禁制之后成了透明,足让她见得屋外景象,却寸步不得出—— 屋外青天。 星台之上两方对峙,剑拔弩张,数个来回的劝言缓和不曾有任何效果,眼见着便是随时要拔刀相向的结果。 而就在此时,苍穹中荡起一道清声。 “要见蔺某并非难事,不过想证我天人五衰、大限将至——如此小事,何必煽动众人,筹谋良多。” 话声一出,星台上四方哗然,一阵躁乱: “蔺清河!!” “是小师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