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师妹,你又喝多了,快别说了。” “不说就不说……哎,你们谁见我带来的,那只烧焦了的狗子了?” “?” 四爪火云纹的狗子,狡彘,此刻正被提在最远处的看台的一角。 酆业冷冷抬眼,望着天边那道已经快要消失的人影,眸里墨海翻涌。 狡彘状如僵犬,一动不动地缩着爪子:“主,主人,我真的忘,忘了。小蝼蚁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 酆业无声站了许久。 直等到抱着时琉的那道身影消失,酆业眼神微抬,瞥到那将落山的金轮之上。 他眼神微晃。 “今日十五。” 狡彘:“啊?” “她重伤至此,月圆之夜血咒爆发,足够叫她痛得失了神智。” 狡彘一颤,缩了缩脖子:“那、那怎么办?” “办什么。” 酆业冷淡转回,忽地笑了,凉森森地落下漆眸:“既有她的师兄照料,难道还要劳烦我么。” “?” - 月至中天。 一轮白玉盘挂在漆黑的树梢上。 宗主峰,弟子殿,最右侧那座竹屋前。 风掀得树梢影子一动,通弟子殿内屋的长窗也被风吹开,刚要起势的屋内阵法金光被人随手一抹,顷刻碎散,沉眠般没了反应。 而瞬息后,那道身影已经掠入窗内。 酆业停身,歪了歪头。 内屋竟然一点动静都没。 若不是他分明能察觉到时琉的气息就在床榻上,那都要以为小蝼蚁是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酆业还未想完。 “砰。” 床榻上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东西撞在床的四角立柱或是床栏上的动静。 酆业微微敛眸,走过去,转向床榻。 然后他怔住了。 月光如水。 榻上的少女衣衫单薄,挣扎得凌乱难掩,白日里身上留下的伤且有痕,竟然还被捆起四肢——看材质像是特殊法宝绳索,就拴在四角立柱之上。 方才撞击的声音,就是她挣扎之下撞到床板的动静。 而少女双目紧闭,额上薄汗湿了额发,口中竟然还死死咬着一块白绢。 酆业眼皮跳了跳,俯身,伸手过去。 刚捏住白绢一角,榻上痛极的少女兀地睁开眼。 乌黑澄净的眸子被迫得水雾弥漫,却又带着一股子白日里的剑意凌厉,她失神又难得一凶地睖着他。 直到残存的神智将面前人影辨别。 酆业捏着她口中白绢的修长指节停了停。 魔懒懒挑了下眉,神情冷漠又嘲弄的:“怎么,要咬我么。” 话声落时。 趁少女本能张口欲言,他轻轻一抽,将她口中绢布拿走了。 时琉额头薄汗又覆一层:“别……” 酆业随手将白绢收入怀中,他侧过身,坐到榻上。 那双墨黑眸子淡淡一扫时琉被捆缚的四肢:“自己绑的,还下了禁制?是厉害了些,找死都能玩出这般花样了?” 时琉咬着舌尖,死死扭开脸往里,不去看他。 更禁闭嗅觉感官,竭力不让那人身上如雪后松林般的冷香沁入心神。 可无用——月圆在上,她对他的血的渴望原本就能超出一切。 偏偏就在这时,还有人要雪上加霜—— “咔嚓。” 四声轻响一同起落。 时琉只觉着手腕脚踝上的束缚之力同时消失。 巨大如渊海噬人的痛意顷刻就将她覆裹,她本能蜷缩起身体,将那声呜咽狠狠憋在胸口里。 酆业侧身靠着床柱,懒懒望着床榻上蜷缩的少女,见状却哑声笑了。 清月之下,魔的笑里凉透了恶意。 他斜睨着她: “过来。” 时琉未动,可更扛不住那丝气机。 很轻易的,少女便被强硬地掠进了魔的怀里。 魔低了低眸。 想了想,他袍袖一抬,露出截冷玉似的腕骨。 “自己咬。”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