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琉就在此时从下面的云层收回视线:“其他人看起来好像在幻梦中。” “灵感天赋越高,经历灵气沐身就越舒适,自然如同美梦。” 时琉蹙眉:“那岂不是越沉浸,吸入的杂质就越多,危害就越大?” “我的说法只对你而言,他们,”酆业挪开眼,冷漠瞥过那一张张于他无谓的陌生面孔,“凡界千年未必有一人能摸得到天门。绝大多数所谓天才,也不过是勉强能够晋入化境巅峰,天门壁垒于他们遥遥无期。既然至死不得望,何必忧虑。” 时琉莫名听得有些心情沉重,就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不经意里,她转回眸子,又对上酆业微皱着眉盯她的眼神。 那个眼神莫名晦涩古怪,又危险得很。 时琉有点不安。 少女低头,不确定地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没事。” 魔皱着眉说的。 时琉抿了抿唇,还是没追问,视线往旁边轻转了下,她想起什么:“他们都像在睡梦里一样,只有我们两个这样清醒,玄门负责监管天考的仙师会不会察觉?” “不会。”酆业冷淡,“我说过了,玄门之内,除了蔺清河,于我都是蝼蚁。” 魔停顿了下,“不许再质疑我。” “…是,主人。”时琉低声点头。 酆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因着不满那点印痕迁怒了无辜少女。 他略不自在:“今日监管天考的玄门弟子,你见过。” “啊。” 时琉惊讶仰脸,眼睛微微亮起来:“是那位晏秋白师兄吗?” “……” 酆业忽觉着那一丝躁意更深:“不过在通天阁见过一面,你似乎对他印象很深?” “不止的,”时琉眼角弯下,“后来在魇魔梦境里,他领着玄门弟子到时家贺生,不知怎么还误闯了后山关我的小院,梦境里就是他带我过去山前的。” “魇魔梦境里,他主动找上了你?”酆业长眸轻狭。 一点危险的气息在他身周暗涌,连湛白的袍袂都微微撩起了波澜,只可惜他面前的少女沉湎回忆,并未察觉。 “是啊,晏秋白师兄人很好。梦里我们虽然互不认识,但他也愿意帮我出头,难怪凡界都夸他是玄门第一公子……” 话未说完。 时琉腰上的束带忽然一紧。 她懵了下,低头,就看见鹅黄色的丝质束带上多了只指骨冷白修长的手。 然后那人勾手一扯—— 时琉受力不住,就往前踉跄跌进了魔的怀里。 紧贴着雪白衣袍下那人腰腹,时琉几乎能感觉到面前的人紧绷的情绪,似乎她又无意识把他惹怒了。 时琉不解地仰头:“主人?” “你弄错了。”酆业薄唇抿着,像一道薄厉霜寒的剑,“监管天考的不是他。” 时琉:“啊?” 酆业:“是那个方脸的。” “?” 时琉艰难回忆了下,在记忆中扒拉出那个叫袁回的弟子。 好在对方确实脸方得很,她还记得住,就轻声点头:“哦,原来是他啊。” 不过…… 时琉低下头,很轻微地挣动了下,提醒酆业两人此时的状态,她才重新仰脸:“主人,你拽到我裙子的丝带了。” “我知道。”魔坦然得很,眼底幽暗如渊。 时琉:“?那……” “刚才你吸纳的灵气杂质,我想过了,还是帮你剔除比较好。” 兴许是因为这个角度与距离说话,实在别扭,时琉莫名有些不安:“要怎么……剔除?” “简单。” 魔低了低颈,漆眸幽幽:“我将那团灵气重新吸出,炼去杂质,再送回到你身体里,就可以了。” 时琉轻缓地眨了眨眼。 听着,好像是挺简单的。 但怎么感觉更不安了…… 没想完。 魔松开了她腰带。 时琉的心口都跟着一松,心想确实是她多想了。 她就要退回那半步去。 就在此时,时琉听见头顶那个冷冰冰的魔的嗓音。 “抬头。” “——” 时琉下意识听话地仰起脸。 少女对上了一双低低俯睨着她的,满盛着魔高傲的恶意与不自察的欲|念的眼眸。 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