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现在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这该如何是好。 时琉苦恼得不行,偷偷扭头去看封邺,想求他提示,可这会儿才发现那人早就无关人一样,绕着这六层形状奇怪;墙壁转圈看去了。 连她求救;眼神信号都被彻底无视。 时琉无意识鼓了鼓腮。 小姑娘站在原地,支吾半天,雪白侧颊都憋得微红,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折扇公子瞥见了,正觉无奈又好笑,刚要开口替她解围—— “对、对不起,这位师兄,”时琉终于艰难憋出了说辞,“我,我前几日随族中历练,不小心受了点伤,伤了嗯,脑子。” 时琉终于憋完自己;谎,敢抬头去看折扇公子了,“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折扇停在掌心,那双温柔多情;眼眸诧异地望着时琉。 —— 大概也是没想到自己能亲耳听这样拙劣;谎言。 好在这位公子心善,没笑。 但他后面那个方脸;显然不太善良,扑哧一声就乐了,转回来捧腹:“时萝,这才几日不见啊?你又换了个新法子纠缠我们师兄?编你也编个不离谱;啊——玄门第一公子,晏秋白,你们时家还有不认识他;??” “……?” 时琉这次是真懵了。 ——晏秋白? 她在茶馆听书里听到;那个第一仙门;天之骄子,将来要和时璃定下婚约;,晏秋白? “再让我听一遍那个称呼,袁回,你就在寒水涧练上百年再下山吧。” 晏秋白回过身,“时萝师妹,袁回玩笑之言有失分寸,冒犯之处,我代他向你道歉。” 时琉堪堪回神,下意识抬手,摆了摆:“不……” “道歉?” 像俯在极近;耳边,有人低低一嗤,嘲弄语气薄凉得叫人心里一冷—— “道歉有用么。” 压着蓦地沉冷下去;话尾,铮;一声清鸣。 时琉听过,她知道那是一道笛音。 可笛音如剑。 “轰——” 无形剑风轰过袁回身畔,墙上陡然拓出一道尺长白痕。 与之同时。 惊傻了;袁回呆呆站着,半角袍袖却平整如割地,慢慢裂开,飘落。 玄门一众年轻弟子此时才刚回过神,全都望着地上;那片衣角,脸色大变。 唯独正前,晏秋白手中折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半,那双如春水般;眸子此刻微微浸凉,他斜过脸,望向时琉;身后—— 阴翳里多了一道身影,像凭空出现。 该是极快;。 可那人肩上玄黑大氅纹丝未动,连袍角都不曾有一丝风拂。 终于有弟子反应过来,大恼拔剑:“阁下什么人!出手为何如此不留情面?可知我们是玄门——” “嘘。” 翠玉长笛随手一拂,在酆业掌中转过半圈,一道凌厉气机就迫得那拔剑上前;弟子连忙闭口,骇然后退。 酆业懒懒低着眉,把玩长笛:“我烦话多;,尤其你们。” 拔剑弟子脸色难看,咬牙还要上前。 晏秋白忽地抬手,将他按住,然后慢慢拂到身后去,他上前两步,执扇作揖:“方才;事,是我们对不住时萝师妹,言语冒犯,我再次道歉。” 不等回答,晏秋白缓慢直身,眼底柔波淡去,锋芒微冷:“但阁下方才要纵剑气重伤我师弟,这笔,也容我代师弟讨回。” 旁边时琉恍然大悟—— 她就说,封邺出手,竟然懂得留分寸不伤人了,太反常。原来是被晏秋白挡了。 玄门第一公子,果然…… 等等。 讨回什么? 时琉陡然回神,慌忙张开手臂,往站在阴翳里;酆业身前一拦—— “晏师兄,别!” “……” 晏秋白展开;折扇缓收,他微微蹙眉,落下眸子。 面前小姑娘冲出来得有些激动,脸颊红扑扑;,险些撞进他怀里。 她仰头望他,表情紧张得很。 “时萝师妹,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话声停得突兀。 而那一息间,时琉也看得清楚,明显;错愕情绪出现在晏秋白;脸上。 这位第一仙门;绝代天骄,从出现至今,即便再无奈或者动怒,也只是眉眼间情绪稍有波澜。 这还是第一次,时琉在他脸上见到这样生动;情绪。 像是九天之上;佛像活了过来。 顺着晏秋白视线落下;方向,时琉低头,看见他戴在右手上;芥子戒。 不知道里面东西感应到了什么,可以纳物;芥子戒正烁动着微量;光。 晏秋白惊望着那芥子戒,足有几息。 这是他贴身之物,他自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生出了感应。 可越是知道他越是觉得不可置信。 ——能叫这个信物生出感应;,就算不是时璃,也不该是这个他之前就见过了;时萝师妹。 “师兄?” “师兄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是不是那个人偷袭了!你别藏在暗处,有什么见不得人;,有本事出来——” “…够了。” 晏秋白终于回过神,清声喝断,他侧回眸,“谁再妄言,就给我封剑回山。” “……” 这话一出,六层顿时死寂。 晏秋白也没再管教这群年轻气盛;师弟们,他转回来,望着时萝;眼神微微有异,但最终也没出口。 “好,我听时萝师妹;,这件事暂且抹过。” 时琉怔了下:“谢谢师兄。” —— 没想到时萝;面子还挺大;,在仙门第一天骄这儿都说得上话。 时琉心里嘀咕着,转回去推大氅下那人胳膊:“封…我们先到楼下去吧。” 再待下去,他们两个冒牌货迟早暴露。 “?” 不等酆业异议。 晏秋白手里折扇一抬,拦住了时琉:“时萝师妹为何会只身来此?” 时琉一哽:“我,路过。” 晏秋白轻叹:“时萝师妹。” 时琉:“……” 这人温温和和但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