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早点下去陪谁么。” 万华梦蓦地一愣，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手腕，铁链发出厚重;碰撞之声。 “其实你也未必没有活路。”魏枕风煞有介事道，“只要在十一月十五之前，找到和你一起中蛊;情郎，你……” “不是情郎。”万华梦先是小声地说了一句，突然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提高声音，“不是情郎！” 魏枕风嗤笑道：“行行行，不是情郎。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床伴？” 万华梦像是被问住了，脸上露出困惑;神色：“阿梦在婚宴上遇见了他，阿梦喜欢他，可他不喜欢阿梦，但他会和阿梦一起睡，这算什么关系呢，你们知道吗？” 赵眠冷冷道：“他愿意和你一起睡，不过是因为你给他下了蛊罢了。” “那是因为师兄告诉我，人生苦短，遇见了喜欢;人一定要抢回家。”万华梦一脸苦恼，像个因为得不到心爱玩具而发愁;孩子，“可是他太难抢了，他不愿意离开西夏，我缠了他好久，好久好久，他才勉强同意每月见我一次。他喜欢竹子，喜欢画画，我就给他种了一大片竹林，给他买了好多画笔……” 说到这里，万华梦;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却是稍纵即逝，很快又黯淡了下来。 “可他一幅画都没有为我画过，那些画笔，他从来没有用过。” “后来北渊不知道干了什么，他连每月一次;时间都没有了。他要我给他解药，他要我放过他。”万华梦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他要我放过他。” 赵眠问：“你给了他解药？” 若无解药，顾如璋不可能能活到现在。 万华梦摇了摇头，道：“师兄还说，西夏必亡，谁都救不回来，他不过是一只在海水里挣扎;小鸟，终有一日要被海水淹没。我不肯给他解药，我求他留下来陪我。我说我马上就要死了啊，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一直求他，一直求他……我告诉他他没有解药他也会死;，只有留在我身边，留在东陵，他才能活下来——可他还是要走。” 万华梦站在鸟笼之中，一边哭，一边笑，泪流满面，如痴如狂，像个疯子。 或者说，万华梦本身就是个疯子。 “然后我就想，那就让他去死好了。”万华梦忽然收起了所有;表情，冷冷一笑，“反正他不喜欢阿梦，死便死了吧。我再找其他人陪我玩，师兄那么宠我，我找谁都行。然后……第二个月;十四，他果然没有再来了。” 赵眠奇怪道：“既然如此，顾如璋为何没有蛊发而死？” “因为我去找他了。”万华梦表情木然得像一具死尸，眼泪却止不住地滴落，在鸟笼华丽;地板上破碎，“我去了西夏，去了顾府，我把他;蛊毒解了。” “但他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 听万华梦说了这么多，不难看出，万华梦不仅外貌十几年如一日，似乎心智也定格在少年时期。很多事情，他不在乎，因为他根本不懂。 顾如璋何尝不知西夏必亡。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改变不了西夏亡国;结局，所以才殚精竭虑地为西夏后人留下最后一份希望，不是么。 “差不多得了吧。”魏枕风听这种爱恨纠葛，恨海情天;故事听得直犯困，“照你这么说，顾如璋应该很恨你？” “是呀。”万华梦突然就不哭了，他冲着两人轻轻一笑，“你们来找我，是想问我西夏宝藏;下落吧？你们好笨，他那么厌恶阿梦，又怎么会把他最重要;东西告诉阿梦呢。”他;笑容天真无辜，像个不谙世事;孩子，“你们找错人了。” 赵眠和魏枕风对视一眼。 赵眠：你信吗？ 魏枕风：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