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 李小白一句话差点没把王川气得跳起来,合着这臭小子说的什么法子,却原来是打扮成乞丐要饭去,连忙叫道,“你这臭小子,干什么不好,好好的干嘛带我去大街上要饭,你是要气死我么?快放我下来!” “这又怎么了?” 李小白略有诧异,只仍继续走着,有些不以为然道,“你放心,师父,反正也没人认得我们……” 此前他和他爹爹一路由从长安而来,身上也没有银两和干粮,运气好时能吃到些草根野果什么的,有时是什么也吃不上,也是一边忍饥挨饿,沿路不时当街乞讨这么过来的。 他老爹文文绉绉,虽然拉不下脸,但这纷乱世道,也由不得许多,平日里也罢了,爹儿俩有个伤病什么的,又不能偷不能抢,不乞不求就只能等死,要想活下去也是没得选。 “师父,你别担心……” 李小白把他和他老爹一路来的艰辛过往,直到这关外遇见了赵武六的种种,简略几句说了,又接着道,“一会儿你只管好好躺着就行。” 他爹爹李文策以及赵武六在那宝藏地宫中的遭遇,王川之前在李小白给柳咸阳带走后,便已听陆凝香大致说起过了。 此前所教的那句要‘面带笑容’的所谓心法,也不过是王川随口编了出来,为了不让呆徒知道了他老爹已经遭难之事,太过难过罢了。 且王川之所以要收他为徒,除了他那头牛的事外,自也跟李小白他老爹之事不无关系,只未曾有机会跟他多说明言。 “你这浑小子……倒不是我瞧不起要饭的,只是我行走江湖多年,以前在中原也认识不少丐帮的弟子,还有他们那位武帮主,也算是认识……” 听了呆徒儿几句话说罢,王川登觉有些心酸,也不好反驳什么,只略有无奈道,“你让我和你在这街头上行乞,这不是叫我跟那些丐帮的人抢饭碗么?而且以后要是传出去,你让你师父我……这个老脸,要往哪搁啊?” 除了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他还有外号‘阴阳刀手’,以及什么‘阴阳老怪’、‘阴阳老鬼’等等,虽然听起来都不怎么样,可也是响当当的。 这要真给人认出来,他这‘老王’居然跑大街上要饭来,这可不得成了‘天下第一’大奇闻? “师父,你是不敢吗?” 李小白以前见过不少乞丐,有的便自称是丐帮的人,这时也才知道原来丐帮还有个什么武帮主,当下只道,“没事的,我还得讨些银两来给你找大夫去……” “你这臭小子……有你这么说你师父的吗?!” 王川也是差点没气背过去,急眉瞪眼道,“你师父我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睡大街么,待会儿没事你可别吵醒我,自己看着办吧……” 他倒不是怕丢这个人,也没看不起这要饭的意思,只也懒得多行理会,说罢闭了两眼,昏昏沉沉,又有些气呼呼地睡去。 李小白听着师父是答应了,愣了愣也不再多说,当街走到了人流来往密集处,先在路边地上铺了毯子,把王川横放在上,半张破毛毯往他身上盖了盖,只露了点头脚,随后在地上抹土写了几行字,写的是: 无家可归,老父有病;三天三夜,粒米未进。 各位大爷,各位千金;赏口饭吃,给钱也行。 此前在路上,他老爹病重带伤,卧地难起,几天也没吃上东西,只能沿路乞食求助,他也是写了这么几行字,倒也要到了一些钱粮食物。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这‘天纵奇才’的诗才,跟那位同姓的诗仙太白比起来,可谓也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回旧计重施,虽然身边的人换成了师父,他也只字未改,把那几行字原样照搬写了下来。 “师父,这回肯定能要到吃的,说不定还能要到银两……”几行字涂抹写完,李小白转到王川身边蹲地坐着,低了头小声道,“你放心好了。” 旁边不远便是那包子铺,香气阵阵,他自顾说着,禁不住又咽了咽口水。 王川听而不闻,蒙着脸面闷不吭声,便有什么香气也给那臭毯盖去了,只配合躺着动也不动,当尸体装死。 路上来往行人不断,男男女女,服色各异,大多是匆匆过路的,也没人往他们这多瞧。 李小白半蹲半坐,埋头伏着身子,也不出声,瞧着各人好些不同的鞋,在眼前走走停停。 这些鞋有的普通平常,有的鲜丽华贵,但不管怎么样,比起他自己一双已经底板漏了风的,还有师父脚上那双缝补过的破布鞋来,也总归都是挺好的了。 他心下不无艳羡,暗想着要是讨来了钱,除了给师父找大夫外,还得给自己和师父换上一双新鞋,以后也好穿着新鞋去找爹爹和赵伯伯他们。 过了不多时,驻足围观之人渐渐多了不少,除了瞧瞧热闹,倒是有见他们模样可怜的,就近买来了两个包子,放下之后便就走了,另也有慷慨之人随手便丢了两个铜板来。 李小白肚已饿极,道谢了几声,先也不管那些个铜钱,只忙拿了俩包子,递了一个给王川,自己抓着一个便啃了起来。 不料才刚啃了一口还未咽下,忽听车马声响,街上突然来了一队人马,正往他们这边急匆驰来,路上各行人顿时四散了开。 李小白抬头望了一眼,只见来人当先几个驾着高头骏马,似兵官模样,后边转角还跟着数十个随行兵团,押着一辆马车,眼看就要冲到跟前。 李小白一怔之下,摇了摇睡在地上的师父,正要扶起他来,忽只觉一只手上一紧,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