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一愣,这才觉出怀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随手摸出来瞧了瞧,却是个巴掌大的八卦罗盘,做工还挺精巧,也不知小贼什么时候‘转移栽赃’在了自己身上,这当下也没心思多想,随口问道: “这,这是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 “那是我的!” 黄扇汉子见了罗盘,脱口便叫道:“小贼,不……小兄弟,快把东西还我!” 李小白一想到大牛给这人残害,这笔账可还没找他算,一股怒气不由得又往上冲,转念想起他说的这东西似乎挺贵重,也禁不住心中好奇,几下奔到对方跟前,怒声怒气道:“这什么东西?” 黄扇汉子原本压根也没怎么把这乡下小子放在眼里,只是见他先前也不知使了什么神通手段,一下便将自己十几个跟班打倒,这会儿对他自然是另眼相瞧,未敢怠慢,一愣道: “这……这是一个罗盘。” “我问的不是这个!” 这风水罗盘什么的,李小白之前跟着爹爹走南闯北,倒也在一些大户人家里瞧见过,只不知这玩意儿具体能有什么用。 听这中年汉子不肯老实交代,当下也没好气地道:“你老实说,这东西有什么好宝贝的?” 黄扇汉子有伤在身,这回也是虎落平阳,听着对方这话下似有不善,而且看来好像并不识货,似乎并非专门冲自己来的? 他脸颊一侧有一颗小指大的黑痣,本来还算清俊的模样倒是打了个折扣,想是为了藏拙,手中扇子有意无意便往脸颊黑痣上靠,这会儿念闪间两只眼睛转了转,有些支吾地道: “这个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寻常的罗盘。不过却是我家传的宝贝,不能弄丢了。你还是先把东西还我……” “家传的宝贝?” 苏薇似乎也想套出什么话,听这中年汉子嘴里有些不尽不实,这时也已走上前来,两手抱凶,忍不住道: “我看也是从谁家的祖坟里偷出来的吧!这里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更大的宝贝?” “什么,什么大宝贝?” 中年男子神色一惊,只瞪了瞪眼,故作镇定道:“小,小贼,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去偷别人坟墓里的东西?” “这要不是藏着宝贝,你又何必跟着我一路直追?” 苏薇微微一笑,淡淡道:“是不是里面还有什么藏宝图!” “什么藏宝图?” 黄扇汉子说着,折扇不自觉地在黑痣上蹭了蹭,斩钉截铁地道:“怎么可能有那东西?绝对没有!就是家传下来的物件,怎么能丢了?” 李小白听着两人宝贝来宝贝去,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扯到了什么坟墓,看样子多半一个是大贼,一个是小贼,反正非奸即盗,都不是什么好鸟。 他心里想着大牛,可也没工夫听他们啰嗦,忽然一下夺过黄扇汉子手中的扇子,喝声打断道: “我只问你,你这什么宝贝,能比得过我大牛的一根汗毛么!” “你,你别激动……” 黄扇汉子颓坐在地,又没了扇子护身,不由又是一惊,口中忙道: “这,这当然不能比……我是说,你的牛,比别的牛更牛一些!” “这还用你说!” 李小白想到大牛的惨状,越想越是激愤,恨不得将眼前这大贼大卸八块,一时心潮难平,恨恨道:“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牛!” 说着是怒火又起,黄扇忽一下朝对方当胸戳去。 那扇子上设有机关,铁骨绸面,乃是一件奇门兵器,除了收起时看起来与一般折扇无异,展开或刺出遇阻时,扇骨前端中的利刺便会自动弹出。 李小白拿在手上时,那扇子本已收折起来,这一下戳在中年汉子身上,扇骨中的尖刺随即突出,刺入了寸许。 “少侠饶命!” 黄扇汉子脸色煞白,胸前立时红了一片,一声惨呼,忙不迭道:“我说,我说……” 李小白原没多想,怎料这一戳竟能把人戳坏,自己倒是有些慌了神,心说莫不是自己当真神功大进,或是被大牛的牛力附身? 他也不知那扇中多有古怪,一下抽回瞧了瞧,扇端尖刺已自动缩回,瞧不出什么异样,只平添了一些血迹。 待要轻缓再戳一试,听得对方这一声‘少侠’,不由有些心神恍惚道: “你说什么也没用……我的大牛要是活不回来,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 话说到这,他也没什么心思待这多做耽搁,想着找着大牛再回来收拾这人不迟,随手把黄扇往河里一扔,气也难消,又把手上那罗盘往地上一摔稀碎,管他什么稀罕玩意儿,跺了两脚又道: “你这什么大宝贝,在我看来屁也不是,连大牛的一根牛毛也比不上!” 说罢瞧也不多瞧,一扭身急往河流直奔而去。 水面清波依旧,除了岸边附近地上一滩血红随波逐流,溪面上是空空如也,一如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李小白火急火燎跃身入河,口中‘小猪’、‘大牛’的直呼大叫,心里头也是空空荡荡,望着下游方向看了看,随即一头扎下入水,如鱼如龙,潜身猛游。 他和大牛原是高高兴兴,想去城里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谁曾想这半道上,竟会遇着这样的糟祸事,一眨眼间,已是人牛殊途,牛无音讯、有死难生? 他与大牛患难相遇,共历生死,这几年时间下来,不说亲如兄弟,便也胜似手足。 此时大牛身受大难,惨遭屠戮,生死未卜,也自无异于伤在他身、断他手足,叫他如何生受得住? 虽知希望渺茫,他心下也只盼着大牛安然无事,毕竟小时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