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什么?是我杀了你的牛么!” 苏薇昂首挺凶,更是硬气,瞪着两眼道,若非旁边有人拿着刀乱砍,便就要两手叉腰了。 李小白一愕,转念一想倒也是,又想当务之急自是先把大牛找回来,兴许还能救活,也没心思跟对方那谁再多扯嘴,急忙转身要往河里奔。 “不把我的东西交出来……” 那中年汉子仍倒在地难爬起,适才要不是有人给他拉了一把,指不定已经丧身牛蹄下,这时一抹嘴边血迹,啐了一口,冷声恨恨道:“谁也别想走!” 不待他话多说完,刚才跟他一起斗牛的好几个随从家丁,已自提了刀剑,转头迈步,与另外那几个同伙,随即将李小白和假小子合围了起来。 “你什么东西?能比得过我的小猪,大牛!” 李小白这‘河里小白龙’离了河溪也只一步,偏又给这些人团团围住、困在河滩边,瞥眼见大牛浮在水上的身子渐行渐远,一想到大牛便是给这伙人所害,焉有不恨之理? 铁硬的拳头往上一举,抹了把嘴上的鼻涕,怒狠狠道:“你们还我的大牛!谁要再拦着我,我,我就……” “你又能怎么样?” 中年汉子语含轻蔑,语态很是嚣张道:“我的东西别说你一头牛,便是一百头,一万头!岂又是能抵得上?” “他到底什么东西?” 李小白思路一下给人打断,也想不出什么狠话继续往下说,转念想看来对方的东西的确极之贵重,但无论如何又怎能跟自己的大牛比? 看了看那小贼,语有不屑道:“你现在就把他的东西还给他,我或许可以不跟你计较!” 苏薇见他哭得花猫似的一张脸,也颇有鄙夷道: “他算什么东西!你这小子又算老几?也配教我怎么做事!” “够了!” 黄扇汉子独坐在各人外围,拿了已是破破烂烂的扇子,自顾扇了扇,甚是不耐烦叫道:“两个小贼看来是活腻了,都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地,十数个随从跟丁也自不待言,各自挥刀舞剑,凶相毕露,喝叫声声、齐扑而上。 李小白暗叫糟糕,自己纵是一双铁拳在握,也难架得住对方人多。但这关口也由不得他多说,心道: “我本来已经退出江湖,奈何你们如此不可理喻,欺人太甚,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念闪间猛一跺脚,摆开架势,瞥眼见滩地上沙石颇多,心念一动,弯腰随手抓起一把,一声怒喊,一脚往东的同时,一手往西,唰唰声无差别式地向身周飞击、散射出了两把细沙碎石。 这一招‘飞沙走石’,是他此前、也是在河边跟小黑研习武艺时,所自创的一招厉害招式。 出招时原地不动,先抓一把碎石在手,一脚在地上踢出飞沙的同时,手上抓的一把沙石也随即撒出,手脚并用,分击对手上下、或左右两路。 看似简单,实则大有讲究和威力。且暗含‘无招’的精髓,身子不必挪动,便能叫对方手忙脚乱,防不胜防,实是不容小觑。 只可惜他当时或是火候未到,一招发出,小黑木棍只一圈转,便把他凌厉一招给挡下了。 然而时隔多年,他这会儿的功力已自精进不少,自非昔时可比。 况且此时一经他怒气满满、破釜沉舟一般使出,这一招的威力自然是更胜往昔、无与伦比。 “臭流……” 假小子苏薇眼看小流氓竟然好赖不分地朝自己扔石头,挥手当前一挡之时,脱口便要叫骂:“你敢……” 谁想前两个字刚出口,只听哎哟咿呀几声惨叫,周围扑来的十余人等无一例外,几乎同时一下纷纷便倒,各自哀嚎难起,手中刀剑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她和李小白、以及周遭各人均未察觉的是,便在李小白弯身抓起沙石的前一瞬,数丈外斜对岸躺在河边的那老汉,也随手抓起了一把石子,嗖一声往众人当中飞射击出。 十数颗小石子倏忽掠过溪流河面,分头并进,劲风激起水面微微细浪,粼粼波光。 正当李小白一手一脚以大招‘飞沙走石’朝各家丁身上击之时,转瞬间十几颗石子亦已攻到,分别便各击在了十余家丁或身脚、或腰背上,看起来倒像是给李小白一招击倒也无异。 这下一来,无论站着坐着、或是倒下了的人,无不自是都有些大出意外,惊疑难言,没倒的也都呆住了。 “这……什么情况?!” 黄扇汉子倒是率先缓过神,一下突然站起身左瞧右瞧,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手下这些精兵强将,会给一个乡下半大的野小子放牛娃一招放倒,两眼珠子瞪得直往外凸,这人难道都是纸糊的不成? 他这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也没人能答得上来,倒是他脚上一阵剧痛,一下才想起自己这脚还断着,哎唷一声又即一跤坐倒。 苏薇伸手挡下一记沙石攻击,一眨眼四周的人都已躺倒,她自己倒没什么事,还好好地站着,也自是惊异莫名,心说莫非小流氓这是对我手下留了情? 李小白也说不上是不是对他特别照顾,手下留了情面,只知道自己适才那一招确已是倾尽全力,可以说是集了满满怒气和毕生功力的乾坤一击。 但怎么说,这一击最多也就是能把人吓退赶跑,模样有点吓唬人而已。 怎地这些人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说倒便倒,难不成自己的功力已经恐怖如斯,自己却不知道? 又或者说,刚才那一下是得了小猪大牛的相助,牛力附体? 一想到大牛,他这也不及多做分析,更也理会不得旁的,愣了愣冲口便叫了声:“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