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冷气。 他又重新给徐连诊了脉,并将对方的伤口一一看了遍。最后针对徐连的情况,开了副药出来,这是内用,外用是三四个药瓶,颜色不同,涂抹的地方也不同。比如伤势最严重的地方,要涂红色的那瓶。 太医将药膏的使用方法一一告诉了顾玠,随后就离开了玉熙宫。 “保怀,去打盆热水来,再告诉春韶,让她随太医一起去抓药,回来就立刻煮上。” “是,殿下。” 现在也不是告诉二殿下他探听到的那些消息的时候,保怀立刻就去准备了。 寝殿内,怕徐连敞着衣服受凉,顾玠想去拿条毯子给他盖着。可他才要离开,就感觉徐连将他的手抓得更紧,表情也很是不安。 “没事,你现在很安全,我是想给你拿条毯子来,不会离开的。” 顾玠说完,徐连握着他的力气就变小了许多,很听话的样子。可顾玠的表情却没有轻松下来,正因为如此,徐连会受这么厉害的伤才显得动手之人的恶毒。 他是燕琅的人,能够动手的除了对方也别无他人。 很快,他就将自己惯用的一条毯子拿了来。 保怀还没有回来,顾玠想了想,重新握住了徐连的手,给予对方安慰。 宫人行动起来并没有耽误太多功夫,热水跟屏风接连被准备好,徐连的情况没有办法移动,顾玠便让人将热水抬到了边上,而后竟是要亲自给对方擦洗身体。 “殿下,您金尊玉贵,这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现在我这条命也就不在了。” 保怀一向都是唯二殿下的命是从,听到顾玠这么说,终于也没有了坚持。 不过他担心传扬出去对顾玠不好,就让其余宫人都离开了,自己则是守在屏风外面。他办事周到,不仅让人抬来了热水,还准备好了一套新衣服。 顾玠给徐连挨个将身上的伤口擦好药后,就给对方换上了。 屏风撤了下去,药也将将煮好,只是徐连这样躺着不方便喝,顾玠便让人先将自己扶到榻上坐着,而后又将徐连半揽了起来,把药吹得温了,才喂给了他。 可徐连的警戒依旧存在,一连三勺都没有喂下去,他根本就不愿意张开嘴巴。 到第四勺的时候,顾玠喊了他一声。 “徐连,你要把药喝下去才能好。” 过后再给他喂药,紧闭的嘴巴终于肯稍微张开一点缝隙。但这样也已经足够了,顾玠一勺接着一勺,终于将整碗药都喂了下去。没多久,徐连的身体抽搐起来。 太医跟顾玠说过,对方之前应该是强行用内力将毒性压了下去,才会发作得这么厉害,他要先将那些纾解开来。顾玠抱紧了对方,接着就见徐连突然又吐了一口血出来,不同于正常的颜色,而是紫黑色的。 他知道,对方的危险终于有所缓解。 拿过手帕替徐连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渍后,才把他慢慢放了下来。 徐连今晚要喝两贴药,刚才逼出毒素只是第一帖,还有一贴是用来缓解毒药的副作用。 玉熙宫一直忙碌到深夜,才算是重新安定下来。 五公主的生辰宴早就结束了,燕琅在出宫的时候没看到丑奴,恼怒不已。 在他心里,丑奴就算是死也应该要死在他面前。他不管丑奴是不是被毒药折磨得发生了意外,只是告诉了燕之山,让对方帮忙把人找回来。 “那个贱骨头,要是在宫里冲撞了什么人,连累了我们家就不好了。” 燕琅咬牙切齿,等他找到丑奴,一定要先把他的腿打断。他还没有玩过这种方法呢,先把骨头打断,再看着对方一点点好起来,再打断。 想着,他的脸上就扬起一抹笑容,在那张充满少年气的脸上显得无比扭曲。 燕之山虽然不在乎丑奴的性命,但也觉得燕琅的话说得很对。可皇宫内院,他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找人,只联系上了平时跟他交好的一位太监,让对方多多留心。 嘱托了对方以后,燕之山才带着燕琅一同出宫。 路上燕之山问起燕琅有关顾玠的事情,只见原本还对对方毫不在意的小儿子露出矜娇之色道“只有我瞧不上别人的份,管他是王孙贵族,还是皇子皇孙,我偏要叫他对我另眼相待。” 燕之山看出燕琅的语气里分明是对顾玠感兴趣的,抚了抚下巴上蓄着的胡须,朗声一笑。 “如此一来,为父可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燕琅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