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年轻,地位最低的。至于那两位道长则在这个年轻道长幽怨的目光里,去了雪笙那儿。 “你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吗?你们难道自己不种地?”柳新终于不再问古董的事,年轻道长终于有了些说话的兴趣。 “谁说不是呢,现在百姓贫苦,没有多少人愿意来道观拜老君,拜娘娘。来参拜的人少了,布施的人也就少了,我们的日子也就清苦了。至于地,我们是没有的。”年轻道长一边说着一边长吁短叹,心中也是苦涩。他幼年时被家中父母送来道观,就是为了给他一口吃的。但没想到他长大之后,道观的日子却成了现在这样。虽然他已经失去了父母的消息,但他估摸着父母至少也就道观这副模样,那他当初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为什么没有地,我听说寺庙都有信徒给他们捐地,难道你们道观没有?”柳新毕竟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圣宗学的很杂,也很全面,从小被师傅强行摁在书堆里,终究还是看进去了不少。 年轻道长苦涩的摇了摇头:“佛教是帝国的国教,他们有着免税的政策,有着国朝的支持,更是承担着皇族祭祀的重任。皇族用什么,百姓就也跟着用什么。我们道教自然而然也就没落了。加上这几年天灾不断,大部分百姓也没有闲钱。就算那些士绅也没有多余的土地,就算有也不会捐给我们。”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柳新看着年轻道长枯瘦的脸颊,一看就营养不良的麦黄色肤色问道。 “我已经入了道门,有了道碟,不能还俗了。而且山上至少还有些野味,勉强活命还是可以的,山下那些百姓,无地无田,拿什么活命。这不我听说上个月山下有个村子的人因为吃不到饭,跑到了衡山上当野人。你们几人年幼,身边又没有什么护卫,听我一句劝,还是莫要上山的好!” 不知为何,年轻道长最后语重心长的轻声说了一句,说完还四处望了望周围,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最后这话他是不会说的。 柳新也没有再说话,他似乎从话里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于是柳新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无意识的开始踱步。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想事情入了神,就会这样。 突然,柳新明白过来,抬头看去,那个年轻道长已经不见了。他回到正殿,看到了正在那打量着三清像的雪笙。 “阿离呢?” 雪笙转过身,指了指山上的方向道:“挖竹笋去了,听那个老道长说,这里的冬笋极为鲜美。这个小吃货就撺掇着几个道长上山采竹笋去了。” 柳新脸色大变,拉起雪笙的手就准备往山上去,雪笙看到柳新的脸色,也意识到了可能有问题,于是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你是说这山上可能有山匪?”雪笙脸色阴沉。 “那个年轻道士可能是看我年幼,无意识的说漏了这一句。不论这句话是什么含义,我们都不应该冒险上山。”柳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就在柳新雪笙出了道观大门,准备上山的时候,却见柳离拿着一个大竹篮,里面是一个个硕大的竹笋,一个个足有他们大腿般粗壮。 “哥,师兄!你们看我采的竹笋!” 柳新和雪笙松了一口气,他们看到了柳离身后那七个道长面色和善,但他们两人依旧觉得和善的面容后面,似乎带着一丝诡异。 柳离给道观布施了十两银子,柳新和雪笙又凑了五十两出来,这是他们几乎全部的家当了。 六十两银子对于三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来说已经很多了,那七个道长也很满意。六十两银子能买到的食物足够他们吃一年的了! 最后在七个道长的热情相送下,柳新柳离雪笙离开道观,开始下山。 柳离起初并不理解,但她从哥哥和师兄的表情里读到了一些东西,于是便聪明的闭口不言。 “阿离,你和那些道长上山采竹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或者你做了什么?” 柳离指了指哥哥手里的竹篮子道:“采竹笋啊。” “还有呢?”雪笙问了一句。 “没了呀。师兄你是不知道,这些竹笋竟然能长在崖壁上,而且崖壁上的竹笋比起其他地方的竹笋还要大。这些竹笋就是从崖壁上挖的!” “崖壁?”柳新和雪笙突然相视一眼,然后柳新问道: “这些是你采的,还是道长们采的?” 柳离看了一眼哥哥,又瞅了一眼师兄,觉得他们很不尊重自己,然后气鼓鼓的道: “当然是我亲手采的,只有亲自动手得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这不是哥哥你和我说的嘛!” 柳新点了点头,他明白了,雪笙也明白了。 如果山上真的有山匪,而且和道观勾结,那他们没有动手的理由一定是阿离展露出来的武功。 在这个世道,习武是一件极为费钱的事情,穷文富武说的便是如此。 山上就算是有山匪,那也是活不下去的百姓组成的,面对武者,普通人有着天生的畏惧,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能顺利下山。 但如果他们选择继续上山,结果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山,他们落脚的客栈就在衡山上山石阶旁不远,如果不是这些年有兴致上衡山的游人少了,这家客栈的客房估计很难有空缺。 这是上山前柳新雪笙的想法,从山上下来,这种想法就改变了。或许就是因为衡山上不太平,这里的游人才会逐渐变少吧。 住进了客栈,柳新放下东西就离开,他要去周围查看情况,路线。 雪笙则漫不经心将客栈内部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