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众人刚刚到达豫州地界,便莫名其妙地被豫州夜家的人给团团围住,并遭遇暗害。一时之间,有好几名忠义堂的弟子都丧命于夜家的暗器之下。 这可给裴尚武一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危急之下,被迫展开火拼。 裴尚武一面对敌,一面感到万分纳罕,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家,居然莫名其妙打起来了? 他本想叫停,问明因果。却不想顷刻之间,又有几名弟子已经悉数倒在夜家暗器之下。情急之下,他也动了真格,运功击退对方好几人,并大声喊道:“拦路的可是豫州夜家?忠义堂与夜家无冤无仇,你们到底为何动手?” 没想到话音刚落,又有几名弟子陆续倒了下去,看来对方根本不给自己谈话的机会。 忠义堂弟子之间,感情一向很好,而这次与裴尚武同来的,又都是与他交好的几个人。这样沉痛的损失,让裴尚武十分愤怒,于是一为复仇,二为自保,他终于与对方全力以赴地缠斗起来。 豫州夜家本来擅长暗器,若论以真正的功夫正面对敌,自然比不过忠义堂。眼看已将对方击败,裴尚武当然想趁胜追击。却遭到了裴尚义夫妇的阻拦,说这场厮杀实在可疑。不如先就此打住,等见到对方当家人,说明情况再定不迟。 可当时的裴尚武已经杀红了眼,看着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兄弟尸体,他哪里还听得进去,看着脚下同伴们的死状,裴尚武实在是出离了愤怒,当即下令将对方一网打尽,并指责裴尚义胆量太小,不够义气。 于是,众人跟随裴尚武又追了上去,果然发现对方余党还在负隅顽抗。两伙人再次碰面,更加杀红了眼。 裴尚武等人更是直入夜家家门,遇到一个就杀一个。不想入敌老巢,果然真中埋伏。 就在两边人几乎斗得不剩几人之时,夜家家主—夜枕冰,一面将萃有剧毒的暗器向裴尚武发射过去,一面又将火药系在身上,竟是打算要与裴尚武同归于尽。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仇恨。 此时,裴尚武发觉危险,却已是避无可避。同伴们也都死的死,伤的伤。危及之时,只听裴尚义一声呼唤:“大哥,把他交给我,你快撤回去。” 说罢,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就这样毅然决然地纵身飞跃到裴尚武的面前,将裴尚武挡住,并推到了外面。 裴尚武当下是又羞又急,他知道二弟武功不如自己,又是被自己给坑过来的,岂能让他以身犯险。可裴尚义无论如何就是坚定地挡在裴尚武前面,不让一步。 就在这时,暗器已向二人嗖嗖地飞来,危及时刻,裴舒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又义无反顾地纵身挡在了裴尚义的前面,被暗器伤到后,当场毒发而亡。 此时,只听裴尚义大喊一声:“忘忧!忘忧!”而裴尚武也是大惊失色,哑口无言,只将毕生内力运在刀上,向发出暗器的夜家家主夜枕冰抛去。 果然,夜枕冰肩膀被打中了。此一击,凝聚了裴尚武十分功力,夜枕冰深受重创,口吐鲜血。 垂死之际,夜枕冰点燃了火药,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命地向裴尚武这边扑来。就在这时,裴尚义放下他的夫人,生无可恋地挡在了大哥裴尚武的前面,并转过身去,双手出掌,打向裴尚武,将裴尚武生生推开十几米远。 而裴尚武则一边向后退,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二弟裴尚义伴着一声巨响,爆破🧊并散落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刻,他耳边尽是嗡鸣之声,嗓子像是被火烧坏,就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直到好久过后,裴尚武才勉力站起身来,环视四周,空留遍地尸体。可他二弟的尸体,却是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了,只看他的那柄佩刀“曲终”散落成了几段。 听到这里,陆冲已然入了神。原来,这就是当年的那场因极为惨烈而被众人闭口不谈的“暗夜之战”,竟然如此这般的经过。 陆冲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原来,这就是被众人讳莫如深的暗夜之战。师父,您为何忽然与我提及此事?” 此时,裴尚武已是老泪纵横,他将陆冲身子扶正,并向陆冲正色道:“所以说,为师这条命,都是我那二弟夫妇用命换来的。而现如今,为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为师也愿意做任何事情,包括逼迫你去娶她,也包括,亲手拆散你与我的,亲生女儿。” “什么意思?”陆冲整个人已经呆住了,此时此刻,他要比人生中的任何时刻都要更加震惊错愕,“师父,您的意思是,青衣是。。。紫嫣才是您的亲生。。。” 裴尚武点了点头,向陆冲作揖拜道:“为师,请你成全!为师,求你成全!” 此时此刻,一股滔天巨浪,终于将陆冲的顽强坚持给淹没了下去。他本以为自己是个战士,能够顶住对方的任何压力,直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敌人与自己不在一个层面上。 为了报恩,师父居然将年纪相仿的紫嫣与青衣调换抚养,以弥补后者的父爱缺失。这么多年,他真的从来没有看出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每次师父偏向维护青衣时,陆冲心里还总是觉得师父有些偏心,到底是更加疼爱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却不想,真相居然是这样。十几年来如一日,师父始终对青衣疼爱照顾,并全然不顾旁人的误解,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报恩。在这样的大爱面前,儿女私情仿佛真的有些黯然失色了。 是啊,师父已经将那段最不愿意宣之于口的过往,与自己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