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明一扫之前的阴霾密布,他兴奋道:“师哥说的是,我听师哥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小师弟对林静波详细的讲了药铺名字、地址,打他的那三个人的姓名、年龄和长相。 林静波让小师弟做好准备,她随时会人给他送信,说完这些之后,林静波也吃完了碗里的饺子,她抹了下嘴巴问道:“师父和刘婶,看见你这副模样了吗?” 宋子明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推着林静波赶紧出门寻师父和刘婶,刘婶看见他被打了,放下锅里的饺子骂骂咧咧的要去寻仇,师父怕刘婶出事,追刘婶去了。 林静波脑袋直抽抽,单若水刚才说谎被戳破,刘婶刚才说宋子明省心又被打脸,这感觉很诡异,两个肉体受了伤,两个灵魂受了伤。 林静波这会儿也知道了,刚才刘婶不是谈天说地,而是气得直跳脚,打不过别人,只能在家门口骂个痛快。 估计是骂着骂着,引出了一群帮腔的人,有了一群人做靠山,她胆子大了,就上门去骂了。 林静波临出门时,还是问了句:“你告诉刘婶是谁打的你了?” 宋子明一拍脑袋,正好拍在了伤口处,他痛的嗷嗷直叫,连连摆手示意,“没有,没有告诉。” 林静波不怎么会骂人,所以她也想不到满大街骂人的疯狂行为,她安慰道:“那就没什么好急的了,她总不能满大街去骂人吧?” 说不定她还真满大街去骂人了?毕竟她在气头上,又是乡野村妇,她那村子的人很少打架,毕竟打伤打死的,代价太大,一般都是采取对骂的方式定输赢,她男人不争气,没少被人指指点点,故而她练就了一身骂人的功夫。她习以为常的应对方法就是这样的,她想不到这样会丢脸,只觉得宋子明挨打,打的是单若水的脸面,殊不知,她也在丢单若水的脸面,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刘婶不知道是谁打的宋子明,她就从一条街骂到了另一条街,把她在家乡练就的骂人功夫输出的淋漓尽致。 她身后跟着很多老百姓,一听是神医的徒弟被人下了黑手,被打得鼻青脸肿,传着传着就成了被打得奄奄一息了,他们一听似乎比刘婶更加气愤,有不少人都开始操家伙准备教训那些个黑心肝的畜生了。 可不是吗?不收诊费还倒贴钱的神医哪里找,他若是因为徒弟的事寒了心,一走了之可怎么办?那些得到过好处和没得到过好处的人都急眼了,一副比自己挨了顿毒打还更加的气愤难受! 单若水原本是去阻止的,他看见刘婶的这副面孔后,怔愣了很久才缓过神来,等他再想追上去时,他已经被隔离在了人群外围。 他想了想,想到发生的,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于是也就任其发展了,脸面不脸面的,他其实并不在乎。 等他转身想往家走时,两个壮汉拦住了他的去路,一人道:“请神医出个诊,走一趟。” 单若水淡淡道:“不去。” 另一人不满道:“别给脸不要脸。” 先说话的那人指了指,单若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人手持长弓正对着刘婶的方向。 单若水面色不变道:“小伤小痛,不出诊。” 那人回道:“重伤。” 单若水伸出五个手指道:“我出诊,费用很高。” 那人问道:“五十两?” 单若水淡淡道:“五千两。” 那人一噎,差点儿想破口大骂了,但想到主家的计划,狠了狠心应下了。 就当单若水准备回家去取医药箱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跟前,“请上车。”那人僵硬道。 单若水上了马车,那二人也跟着一左一右的坐了上去,一人从怀中取出黑布条,不客气的话中带着客气道:“这是规矩,你懂得吧!” 单若水拿过布条,自己动手蒙上了眼睛,马车行驶时,那二人交谈道:“听闻神医不为权贵治病,我们该不会请错人了吧!” “传闻都是假的,昨天还有人见他去了萧家。” “萧家啊!那可是皇城第一首富的家啊!看他开口就要五千两,怪不得最先去了萧家。” “这世间谁跟钱过不去,什么狗屁清高?什么悬壶济世?什么救死扶伤?什么传闻?在钱面前,都是假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磨推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埋汰着单若水,但单若水依旧表情淡淡,任他们如何观察,也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同情绪来。 马车走了很长的路,一路上都在兜兜转转。 下了马车,单若水被领进了一间密室里,他解下黑布后,一条男人的腿透过帷幔从床上伸到了他的面前,羞辱到如此地步,他不相信神医会不动怒,那男人的眉眼间,全是算计与嘲讽,他要把他拉下神坛…… 单若水询问道:“伤在腿上?” 那人哼笑一声:“还神医呢?眼拙到如此地步。” 单若水道:“既有重伤之人等待救治,那就先救人吧!” 床上那位收回了腿,拔掉一根腿毛后问道:“这样算重伤吗?唉~我腿上怎么被蚊子咬了个疙瘩?那你就为我诊治这个疙瘩吧!”男子说完,又把腿伸到了单若水的面前,脚趾头还冲着单若水的脸在张牙舞爪。 单若水提醒道:“说好的重伤,说好的五千两诊费,你确定是你?” 床上的男子有点儿莫名其妙后,但很快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既然已达成共识,单若水也浪费时间了,他一手放在男子的脚腕上,一个用力把男子拉到起飞,一掌下去把男子打回到原处,只不过床塌了,地陷了,男人咳血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