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老了,不中用了,你看这眼泪,竟是止都止不住的。”老夫人一手握着萧鸿的手,一手抹着眼泪。 岁月是有痕迹的,那半脸的褶子便是最好的证据,都说笑中带泪时最美,欢喜参半,爱恨交织,情绪拉扯! “祖母永远不会老的,在我心里,祖母是最、最漂亮的女人。”萧鸿撒娇卖萌,冷峻的脸庞,带着烈日当空的骄阳,与笑中带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你这样说,可有人不高兴咯!”老夫人伸手欲要摸摸萧鸿的脑袋,萧鸿不动声色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母亲,看你说的,我哪儿有什么不高兴啊,儿媳还能跟你吃醋不成。”刘慧斓似埋怨,又似讨好的说道。 “好了,好了,鸿儿一路劳顿,先让他休息一下,一会儿给他摆酒接风洗尘。”老夫人一脸心疼的看着面色稍稍晒黑的孙子,体贴的说道。 林静波从进门起,就像那空气一般,一个大活人,竟没一个人看的见,丫鬟们簇拥着主子走了,林静波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穿着衣服,趴倒在床上。 老夫人,萧泰恒,刘慧斓,萧鸿四人落坐在摆满美食的桌子前,丫鬟眼明手快的在四个空杯上斟满了酒。 “今儿高兴,我也陪你们喝一杯,这喝一次就少一次~”老夫人举起酒杯,刚说两句就伤感起来了,话没说完就被刘慧斓接上说道:“母亲,今天可是高兴的日子,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了。” “可不就是喝一次少一次吗?”萧泰恒说道。 眼看着刚说两句话,就要吵起来了,萧鸿嗅了嗅酒香味儿,连忙道:“还是家里的酒香,咱们先干一杯,洗去我这满身尘土。” 刘慧斓刚想训斥萧泰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转念一想,又觉得她多管闲事,毕竟儿子跟母亲的关系,又不是她这个儿媳可比的。 萧泰恒说得是实话,日子过一天,少一天,酒喝一顿,就少一顿,虽然此话不虚,但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他打打杀杀半生,不喜那虚头巴脑的“场面话”,性子耿直,故而树敌也不少,不仅是萧鸿,就连穆青也觉得,那些杀手是萧泰恒的仇敌。 其乐融融的温馨时刻,四个人的阴郁很快就被冲刷的烟消云散,四人找回了开心的情绪,开场先来个碰杯,算是和解,算是各自的祝福… 萧鸿看到母亲瞪了一眼父亲,开口撒娇的说道:“哎呀~我都快要饿死了,这么多好吃的,我可很久没吃到了,想馋死我啊!” 长辈不动筷子,小辈又怎能先下嘴吃饭,他说饿了,三位长辈齐刷刷的动筷子了。 顷刻间,三双夹满菜的筷子,伸向了萧鸿的碗中,“都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看你都瘦了,脸也晒黑了。”刘慧斓对着萧鸿,一脸心疼的说道。 “出去那么久,想我们了没,出去连个丫鬟都不带,知道我们多担心吗?”老夫人一脸慈祥的说道。 萧鸿笑容满面:“想,当然想了,我都那么大了,你们无需担心。” “能不担心吗?儿行千里母担忧,再大,在我们面前,也都是个孩子。”刘慧斓握住萧鸿的一只手,生怕一个瞬间,萧鸿就消失不见了! “出去多闯荡闯荡,没什么坏处,呆在家里,怎么能知道山外有山有,人外有人,你们是想把他娇惯成个瓷娃娃?不经风吹雨打,又怎能成为栋梁之才!”萧泰恒一张口,就有种跟二人对着干的架势,不得不说,他是懂教育的,更是懂说话艺术的。 “你是不是打算跟我过不去?”刘慧斓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对着萧泰恒爆发了。 萧泰恒不以为意道:“孩子大了不由娘,他的路,你让他自己走嘛!” “要他也走成你那样的路吗?” “说孩子呢?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城楼失火,殃及池鱼。”萧泰恒只想就事论事,可刘慧斓明显喜欢翻旧账,因为是最亲近的人,所以最了解痛处在哪里! “你们猜,我给您们带了什么礼物?”萧鸿见父母刚熄灭的火焰又蹭蹭地往上窜,他突然明白了一句诗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还有礼物呢?我的乖孙儿!”老夫人对二人的争执显然是见怪不怪的,笑呵呵为萧鸿捧场。 “知道您什么都不缺,可我看到这个镯子,就觉得跟祖母最配,希望祖母喜欢。”萧鸿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镯子,镯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包了三层,递给前祖母,小心谨慎的拆去层层包装。 “乖孙儿,你送什么,祖母都喜欢。”老夫人接过镯子,喜笑颜开的看了又看,真的越看越喜欢,于是取下手上的白玉镯子,把这翠绿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萧鸿唤来丫鬟,拿来包裹,把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了母亲,说道:“一支凤簪,是母亲喜欢的样式,我看着别致,就买来送给母亲了。” “每到冬天,和阴雨天,您身上的旧伤口就会来折磨您,这个膏药是我从一位江湖郎中那买来的偏方所制,正是对症。”说着又把一包膏药递给了父亲。 “还有我的呢?好,好,好。”萧泰恒一怔,显然有些意外,别人都认为他什么都不缺,别人都认为杀敢果断的将军不喜欢小礼物,以至于他似乎没收到过什么礼物! 一顿饭吃得一波三折,山珍海味吃起来食如嚼蜡,也许喜欢收礼物是人的天性,四个人再次笑口常开起来。 这次兴趣都转向了萧鸿外出的经历上,争抢着问这问那,萧鸿绘声绘色的讲着,该说的,添油加醋的放大说。不该说的,那是一个字都没提,酒足饭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