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
这次和家里那次不一样,是宴深朋友局。阮沅想当然的以为是一些需要交际的酒肉朋友。
人不多,总共两个。
其中一个自己来的,另一个带了女伴。
阮沅不认识她,只见她依偎在那男人身上,长得很漂亮,像明星。
反观被她依附的男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却也没推开她。
阮沅哑然,心想豪门圈真会玩。
她一来,那男人的头动了动,眼底总算溢了点笑意:“阿深,这就是你的小媳妇?”
宴深沉吟了声:“嗯。”
那人笑道:“不要脸。”
说话像打哑谜似的,阮沅看看他,又看看宴深,不明白。
她张了张唇,正思索着要不要主动介绍自己,搂着女伴的男人已经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你好啊,阿深的小媳妇。”他煞风景地说,“我叫秦如溪,秦是秦山的秦,如是如果的如,溪是小溪的溪。”
他介绍得很细致,如果没有那句‘阿深的小媳妇’,阮沅觉得这开场白也挺像相亲的。
她最近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什么都联想相亲。
阮沅汗颜。
她默默道:“阮沅”
秦如溪打断:“我知道你叫什么。”
而后又冲着宴深扬了扬眉,有些不高兴:“你怎么没和你媳妇介绍过我?”
宴深抿口茶:“别疯。”
秦如溪乍舌,一副习惯了的模样,玩味道:“阮沅,你怎么会和这么个老古板结婚?我真挺好奇的。”
阮沅心里告诉自己:守则第一,夸爆金主,不能让金主落入下风。
于是,她有条不紊:“宴深很好,长得很好看,人也很好。”
说完,阮沅闭了下眼,甚至能感应到宴深投来的目光。
她发觉,自己真的很不了解宴深,夸得也干巴巴的,丝毫没有感情。
秦如溪却觉得好玩。
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被夸长得好看,对别人而言大概没什么,但对这个工作狂来说,简直是侮辱吧?
不夸事业夸长相,挺逗儿。
秦如溪瞥眼宴深,发现他神色如常,心下讶了一秒。
另外两个人的存在感不高,阮沅盘算着要不要主动开话题。
她重度社恐,远离交际是她最期盼的事。
但她看宴深也挺社恐的,这种事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应酬。
抬眸,对上其中一人的实现。
张唇,挤出一个“我”字。
对方说:“如溪已经和我说过了,你好,沈岢。”
沈岢和秦如溪不同,没有他那样吊儿郎当,显得稳重许多,和宴深的性格很像,只是他长得太柔和了。不似宴深外在冷峻,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压迫感。沈岢的眉眼柔和,不由得让人想与他更亲近一些。
翩翩公子作态。
沈岢知分寸,说话间带着几分疏离感,不逾矩,但也不冷淡。
秦如溪怀中的女人把玩着他指腹的茧,撒娇般道:“秦少怎么不把人家介绍给阮小姐?”
她声音又软又细,不禁令人垂怜。
秦如溪却没什么动静,甚至眼皮都没垂下。
他似笑:“想介绍自己张口。”
那女人僵了下,悻悻道:“我想让你介绍嘛。”
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有些焦灼,阮沅有些看不下去,可见宴深和沈岢都没说话,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秦如溪大发慈悲,忍受了女人的任性,一扬下巴:“彭迦。”
她莫名觉得彭迦的名字耳熟,似乎在某个电影海报上看见过。
阮沅不常注意这些,抛下疑惑,迂回地夸赞道:“你好,你长得很像明星,很好看。”
秦如溪哧了声。
阮沅预感有些不对,她咬了下舌,心想自己的词汇量什么时候匮乏到这个地步了?
不同阶级的两类人,她用了相同的量词。
宴深那样的级别,大概不想和别人扯在一起吧?
她不安地看眼宴深,后者悠然自在,没有半分不适。
果然,和美女用一种量词给人带来的感受是不同的。
宴深好肤浅。
阮沅在心里吐槽,余光瞥见彭迦眨了眨眼:“我是明星呀,你没看过我演的电影吗?《邻居先生爱上我》,很火的。”
阮沅想了想。
熟悉的记忆涌入心头,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
难怪她觉得彭迦熟悉,原来是之前刷视频时候看到过有人宣传这部电影,下面整齐一列的‘好看好看’,宛如水军。
那时候她还和唐生吐槽,好好的电影怎么取了个这么二货的名字,让唐生去取都比这好听。
想到这,阮沅收回思绪。
她笑笑,违心地说:“看过,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