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的手垂在腿上,咬了下唇:“我在画漫工作。”
“嗯。”这个他知道。
“前段时间我开了一本新刊就是新作的意思,那刊反响很好,我靠着它赚了很多钱,还买了房有了自己的家。”
她的话题越扯越远,宴深没有打断,耐心听着。
“前几天我的作品被锤了抄袭,他们说我抄了木清她是画漫一个比较有名的漫画家,但粥粥我在画漫认识的朋友说她发布作品的时间比我晚,只是我画的慢,才和她撞上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共脑,就是我想的场景和她想的一模一样,但不是。她比我晚,却在微博艾特我让我解释,我把时间线贴出来,可没有人信我。”
说到这,阮沅语气哽咽,有些委屈。宴深递给她纸巾,阮沅摇头,不要。
“所有人都在骂我,就连我的编辑也让我认下抄袭的帽子,可认下的话我的号就毁了,编辑让我换号继续画可是我没错,为什么我要换?我就不回她,也不看微博,没想到今天那个木清突然和我道歉,说话怪里怪气的,好像我逼她道歉一样,评论都说我傍大腿故意针对她,我没有,我只想冷处理。”
阮沅后悔刚才不要纸巾了,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可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她默默扒过纸巾擦眼泪,宴深道:“说完了吗?”
阮沅嗯一声。
宴深:“要听我的意见吗?”
阮沅点了下头。
宴深:“首先,这件事你不该冷处理。据你所说,那个说你抄袭的人在社交平台公开诋毁你,你保留司法权。这不是你的问题,她要纠缠,我们可以告她。”
阮沅摇摆不定:“可她有后台,这事之前上过一次热搜明明没有人关注却平白上了热搜。”
宴深:“你也有后台。”
阮沅愣神。
宴深这话说得气定悠闲,可对阮沅而言却注入了强有力的底气。
宴深见她涣散,好笑道:“你的利益和我是挂钩的状态,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战友,阮沅,你在怕什么?”
后者哑然。
她怕麻烦到宴深。
怕这场美梦没做多久就要结束。
她怕
怕得多了,竟不知先怕什么好。
“告她吧。”宴深说,“阮沅,我就是你的靠山。”
阮沅万万没想到,十五岁最需要却得不到的安全感,会在二十五岁,她自己能够养活自己的年纪如愿。
命运弄人,老天还是可怜她的,才派来了宴深。
虽有名无份,可他真心待她好,足够了。
阮沅没忍住,又掉了两滴泪。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宴深看出她的勉强,没有吭声。
这是她自己的事,她需要自己去面对,而宴深做的只能是站在她身后做支持他的‘顶梁柱’。
可能她不需要,也许她不需要。
宴深开口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认对方会把他归列为自己人。
她就像只刺猬,缩在壳里,有时警惕地露出锋芒,收敛后似乌龟。
宴深不由想到他那糟心弟弟,比起惹事,阮沅不及他三分之一,可他没有阮沅一半“懂事”。宴深情愿阮沅不那么“懂事”。
“你饿了吗?”
“嗯?”
“我给你做西红柿鸡蛋面吧?”
“……”
面对她的讨好,宴深的心没来由软了下。
他拒绝了:“我不饿,你想吃你吃吧。”
阮沅:“我也不饿。”
她挫败地揉了揉脸,绝望的发现自己还真没有能帮到宴深的。
宴深和她在一起到底图什么啊。
桌面的手机亮了屏,王姐终于忍无可忍,打了通电话过来。
阮沅哑了下,思绪飘散,心里那根线悬着。
她似身处于异国他乡,只身站在樱花树下,伸出手——
阮沅捉住了那朵花瓣。
她倏地看向宴深,忐忑道:“这是我编辑。”
宴深:“接吧。”
心似乎安了。
阮沅拾起手机,滑到接听。
“七圆,你到底怎么回事?”
王姐的质问声响彻,阮沅一时无措,按着话音键调低,瞥眼宴深,他阖着眼,没瞧见她的举动。
“王姐……”
那边打断她的话:“木清那边的人找我了,说是你逼迫她道歉。这件事我不相信,但你现在处于被动的状态,你要一直冷处理的话,平台这边就要出面站木清了。”
阮沅的脑袋‘嗡’地一下空白。
果然,木清一步步都是安排好的。
‘火’这个字,太讽刺,也太现实。
有的人尽管在顶层,依旧在勤勤恳恳为热爱付出心血。
可有些人呢?
阮沅似下定了决心:“王姐,我不想冷处理了。我没有抄袭,时间线可以证明,再加上她诬陷我逼迫她道歉,两件事合在一起,我要告她。”
王姐怔住,大抵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
王姐再说什么,阮沅已经听不清了。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宴深身上,滞息时瞭起眼皮,只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