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揣不安,看着自己衣帽间各式各样的卫衣,竟有些心肌梗塞。
之前是怎么想的,居然一件正装都没有。
阮沅将五颜六色的卫衣一并拍给宴深,犯难道:【怎么办,我没有衣服。】
过了两分钟,宴深用红笔圈了件夹杂在其中的粉色卫衣。
【宴深:穿这个。】
【圆不圆软不软:会不会太轻佻?】
【宴深:不会。】
阮沅放了心。
既然金主都这么说了,那她便穿这件,省得还要去商场选衣服,麻烦。
她本就喜欢穿这类型衣服,无拘束,只是怕见家长太不稳重罢了。
换好衣服,阮沅想了想,还是化了个淡妆。
怕脸色太苍白,吓着宴深父母。
不到五点任邢就来了,他打了通电话给阮沅,阮沅接了,应了,下楼。
老地方的停车场,宴深这回换了辆路虎。
嘶
果真有钱。
阮沅在心中吐槽,稳当地坐在窗旁。
这回轮到宴深皱眉:“我是洪水猛兽?”
阮沅诧异,偏过头不解地“啊?”了一声。
宴深不说话,只看着她。阮沅这才反应过来,温吞地摇头:“不是。”
宴深这才道:“那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话落,他又说:“我们这样疏离,定会被发现。”
阮沅无法,一抬身子,往他边上贴了贴。
肩膀相碰,阮沅偷瞥眼宴深,见他没反应,安下心来。
此外两人不再说话,阮沅安静地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思绪飘远。
快到宴宅,宴深才开口:“想好怎么说了吗?”
阮沅音乐声不大,宴深声音参杂进耳,她耳畔一热,认真道:“我会好好扯的。”
宴深似乎笑了一声,阮沅听不真切,别过头望去时,这人早已敛回神。
阮沅乍舌,尴尬地别回头,往前方的风景。
任邢坐在副驾盯着电脑不知在捣鼓些什么,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司机安静地开着车,一路驶向宴宅。
又过了十分钟,任邢抬头道了句:“宴总,到了。”
宴深嗯了声,不与他多费口舌。
任邢从包里拿出文件:“这个您签一下,销售部总监在公司等。”
阮沅不解,任邢既有事要忙,为何要陪着他们在这儿绕?
宴深接过文件,张扬地签下字,道:“在想什么?”
阮沅知道他在同自己说话,便道:“任助理既然忙,为什么要陪我们过来一趟?”
宴深:“……”
他不说话了,倒是任邢呲着牙乐呵呵道:“宴总怕您无聊找我来陪您逗闷儿,谁承想阮小姐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
阮沅一时红了脸,支吾道:“我以为你在忙,就没打扰。”
任邢依旧笑着:“我是见您不说话才尴尬的找事情忙活。”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阮沅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一声,把目光投向宴深。
她没想到宴深会贴心地想到这一层,但这的确是宴深的风格。
他一如既往的体贴,完全不像资本家作态。
宴深薄唇轻启:“下车吧。”
阮沅嗯了声,对任邢说:“任助理,我先走了,改日再和您聊天。”
任邢挥手:“好的,再见。”
宴宅之大,竟让阮沅花了眼。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她想象不到。
门口有人迎接,是位妇人。
妇人面色红润,举止端庄,即使再好奇也依旧保持着大家作态。
阮沅模糊地看着,却能猜到是谁。她的手纳罕地起了汗。
下一秒,温热的手掌伴随冰凉的帕子闯入她的手心,为她擦去手心的湿润,再趁机十指相扣。
阮沅心一跳,紧忙在心里警示自己:这是演戏。
演戏不能太沉迷,这都是假的。
门口那人瞧见两人紧握的手又惊又喜,‘哎哟’一声合上手:“儿子啊!你还真找了个儿媳妇回来!”
阮沅疑惑。
这怎么和小说里的豪门世家不同?
这个豪门怎么这么好说话。
宴深介绍道:“这是我母亲,陈燕珺。”
再对陈燕珺说:“妈,她叫阮沅,耳元阮,三水沅。”
紧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结婚证,递给陈燕珺。
陈燕珺欢喜不已,拉着阮沅的手进屋,将结婚证随手放在茶几旁,哄着阮沅坐下。
阮沅从未经历过如此众星捧月的场面,有些哗然。
沙发旁坐着一个年数较大的男人,宴深介绍说:“这是我父亲,宴世秦。”
而后又对宴世秦说:“这是我娶进门的妻子,阮沅。”
宴世秦的下巴扬了下,算是知道了。
坐下不到五分钟,阮沅晕晕乎乎地听着陈燕珺热络的谈话,认真地答话,陈燕珺见她这幅模样,更是欢喜得紧。
倏地,门外传来车停的“刹”声。
陈燕珺叽叽喳喳的声音停了下来,阮沅正奇怪,便听到一人吊儿郎当地开口: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