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没想生孩子。
但她对这桌子有一点点心动。
倒不是桌子有多好看,规规矩矩的白瓷,和三千的大差不差。阮沅想到宴深家的家具,每个看上去都比这张桌子要贵。
不对,她转念一想,她和宴深本就不是一路人。
这桌子以后又搬不走,不能买这么贵,好亏。
阮沅哀哀道:“算了,我要那个三千的吧。”
导购哑了火:“好的亲,那我给您换一下,您把您家地址给我们,这边帮您送货上门安装哈。”
阮沅道了谢,付钱写好地址。
她带着零食车去结账,想着宴深晚上要不要回来吃饭,可她也不会做什么。
刚好路过卖菜区,阮沅买了点西红柿,黄瓜,挂面和鸡蛋。
东西买齐后,阮沅站在付款区排队。
她低头给宴深发消息。
【圆不圆软不软:晚上吃西红柿鸡蛋面吗?】
宴深没有回。
直到她付完钱,走出商场,宴深才回:【晚上有应酬。】
哦,不回来。
这就是形婚吗?挺好。
阮沅回了个好,打车回了月牙湾。
指纹开了锁,阮沅将菜放在冰箱里,庆幸家里还有佐料,她不至于吃没滋没味的面条。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安装桌子的工作人员干活很麻利,听完她的想法,伉次伉次地组装,不过一会儿便组装完成了。
阮沅看了一眼,和她想象中的一样。
送走员工,阮沅坐在椅子上。
这椅子也是她现买的,电竞椅,和她之前的一样,粉色。
那时在网上买才一千出头,没想到商场直接翻了两倍。
垂在头枕上,阮沅瞥了眼宴深的位置。
她抬手比划,桌上放个电脑宴深就看不着她了,她松口气。
顿下,她又想,要是宴深不回来呢?那她这五千多可不是白花了?
算了,阮沅宽慰自己。
就算桌子白花,椅子没白花就行。
阮沅实在坐不惯硬邦邦的桃木靠背椅,硌得慌。
她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和宴深理得很清楚,倏地想起这事儿还没告知宴深,于是同他说了下,宴深单字回了个好,说找任邢报销。
阮沅这才知道任助理是哪个‘xing’。
她原本想着算了,毕竟是她自己用的,找别人报销算什么事儿?但那可是五千块,她一个月的房贷。
想想,她殷切地给任邢发消息。
十分钟后。
银行转账六千元整,阮沅满足地将手机放在胸口,肩垂在椅子上,喜眉笑眼地阖眼。
人生富贵,命由自己。
谁能想到前一秒她落魄到准备买泡面度日,后一秒成千万富婆?
命运啊,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这命格太好了,哪天去给庙里捐点香火,再投资几项公益活动。
宴深晚上十点才回来。
阮沅是资深熬夜党,十点对她而言连午夜场都算不上,听到开门声时,她躺在客厅沙发上看鬼片。
宴深撞入眼帘的便是凑近屏幕尖叫的白衣女鬼。
“……”
下一秒,宴深听到他的妻子“哈?”了一声。
这语气带了几分不屑,似乎对国产鬼片的无聊达到了不满的顶峰。
宴深沉默了两秒,清咳一声。
阮沅拿薯片的手一顿。
她焕然地抬头,感知到什么似的,也不侧躺着了。麻溜地坐直了身子,按下暂停键,顺道伸手开了灯。
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门口。
面面相觑。
宴深主动开了话茬:“还不睡?”
这话带着点微微的谴责,或是相敬如宾的问候,总之不是新婚夫妻该有的状态。
阮沅鲜少听到有人这么和她说话,一时间噤了声。
半会儿,她唔了声:“还早。”
宴深也没多说,关了门,换上拖鞋。
他的手里搭着上午穿的那件西装外套,此时身上搭了件板正的白衬衫,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两颗。
阮沅唏声,思绪飘然。
这哪儿是应酬,是去找‘乐子’了吧?
面对她赤/露的视线,宴深从容不迫地落下句:“早点睡。”
话毕,他径直走向次卧。
阮沅‘啪’地陷在沙发上,心道有钱真好,有老婆去泡妞都能冠冕堂皇。
算了,毕竟是形婚。
阮沅这么安慰自己,给钱还分房睡,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事?
约莫过了半小时,宴深从卧室出来了。
他的头发半湿,神情恹恹地拿着电脑和文件进了书房。
书房的灯亮了。
阮沅纳愣,看眼书房,又看眼电视和手上的薯片,总算知道为什么宴深那么有钱,而她那么没钱了。
老大不努力,日后徒伤悲。
半响,她捂着半边脸,哀叹一声气,沉重地拾起遥控器,按下‘播放’。
无所谓,她淡然地给自己找借口。
她已经是千万富婆了。
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