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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2 / 3)

毫的犹豫。

谢宁拧着谢昕辰的耳朵快步跟上了周熠。

“嘉宁郡主,改日再见。”谢昕辰恋恋不舍。

“沈溦。”沈溦含笑拱了拱手。

晏晏缓缓抬眸,眸光滞冷而迟钝,她脑海里反复闪过周熠适才冷冷避开她的一幕,心口涌起反复贯穿她的钝痛,不受意念控制的痛。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船靠岸了,郡主可愿与我等一起登船?”沈溦挑了挑眉,他看热闹拱火的本事,向来首屈一指。

“自是最好。”李公公堆笑应了,搭起拂尘在前引路。

晏晏麻木地跟在李公公和沈溦身后,不经意间,眼神越过沈溦的肩头,落在周熠和谢宁肩并着肩,直挺的背影上。

然后不合时宜地想起母亲曾对父亲说过的话。

“全阜都谁不知道周家五郎和谢家阿宁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或许人家早就心意相通私定终身了,如此还要女儿嫁过去,你让她日后如何自处?”

那时的晏晏,躲在屏风后一心一意吃饴糖,父母的话,她分明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那日之后,她偏唯独记住了谢阿宁是周小五的青梅竹马。

那时她便觉得,天下有情人合该终成眷属,不是她的缘分,强求不得。

而今,她却要做那个棒打鸳鸯的坏女人了。

龙头大船足有两层楼高,乘船梯而上,至龙头之后的甲板而立,所见园中风景自与置身其中不同。

仿若俯瞰着一幅春回大地的画卷。

暖风拂面而来,山林的清新与满园的花香相得益彰,令人神清气爽。

胸腔都被满满的欢愉填满。

直到,叶姑姑拍了拍晏晏的背,示意她离开龙头这里,往船尾走。

刹那间,那无人的船尾便像深渊一样,牢牢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渐渐感到窒息。

行至船楼中部,红檀疾步跑过来,拉着叶姑姑的手小声哭道:“叶姑姑,郡主怕水,您是知道的……能不能,换个法子?”

晏晏一直贴着船楼,不敢往外看湖水一眼,她紧张得直冒冷汗,叶姑姑都看在眼里。

叶姑姑虽有不悦,但也很耐心道:“郡主不要耽误了时辰,奴婢不知李公公那边能撑多久。”

晏晏深知没有退路,她轻柔地拍拍红檀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别担心。”

行至船尾,叶姑姑隐在船楼后,没再往前送。

晏晏一眼便看见刻有“卍”字的一截栏杆。她缓步走过去,没有船楼的遮挡后,视线里涌出周熠的身影,他正在另一边和李公公说着什么。

瞥见晏晏,周熠显然也惊愕了一瞬。

但也,只有一瞬。

转瞬间,他眼神里便只剩嫌恶和冰冷,对李公公的不知所云也愈发不耐烦。

晏晏垂着头,这完全是自讨没趣。

她背对着周熠,一步步靠近那截栏杆,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紧张得腿都在抖。

但却非跳不可。

若今日不跳,往后还会有桃花宴梨花宴等着她跳,但若今日跳下去周熠没救她,那谢太后便不会执着于用这种下作手段撮合她和周熠了。

想着,她倚身靠向那截被动过手脚的雕栏,果然一靠便倒了。

她扑下去的动作干脆利落,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周熠听见。

拍入湖水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像拍在石头上,痛得脑袋发昏。

潮水声一刹那将她紧紧包裹,耳中再也辨别不出除此之外任何声音。

冰冷的湖水像千万条阴冷的毒蛇缠绕着她,令她心底升起密密麻麻的恐惧。

她本能地拼命挣扎着,用尽全力向上求生,可手和脚却像灌了沉重的铅,令她分外吃力,很快就挣扎不动了。

失去意识前,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湖底向上望了一眼。

幽蓝无际的水,粼粼的波光,没有一丝杂质的空寂。

她就像被所有人遗忘了。

下坠,只是下坠。

突然之间,一股带着霸道的蛮力紧紧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

昏昏沉沉的时候,她精疲力尽地呛了一口又一口水。

身后的人似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大力将她举过肩,让她先一步露出湖面。

出水那一刹那,晏晏大口喘气,咳得浑身都在颤抖,胸腔里的水也被她拼了命地咳了出来。

失重突如其来,她从救命恩人的肩头滑进他怀里,两条手臂出于求生本能紧紧圈着那人的脖子,生怕他把自己再扔回水里。

湿漉漉抬头撞进周熠寒潭般的眸光里时,湖水湿身的冷意经风一吹,简直刺骨。

他的胸膛倒是火一样,是暖的,可似有若无的摩擦接触让她感到羞耻,她紧绷着身体与他保持着可笑的距离,胳膊却不依不饶地紧勾着他。

上岸后,围过来一群不知原委的人,七嘴八舌地询问晏晏的状况。

周熠放下揽在晏晏腿弯间的手臂,赤足接触到地面那一刹,晏晏便毫不犹豫地松开了周熠。

但周熠似乎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掐着她的腰紧紧将她固在怀里。

“周……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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