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徐雁进到祝乐的房间,拉着她的手,柔柔弱弱地说道:“姐姐,你不回去吗?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日里。德仁每日从早到晚都和我说起你,他是十分的想念你。” 从早到晚???这是跑过来秀恩爱了呀? 也是,郑氏两夫妻平常都在店里,这不就他们两人在家? 祝乐看了看她食指上包着的布,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他怎么不过来?” “德仁他每日要看书,没空,托我过来劝说你,赶紧回去。” “到底是每日看书,还是从早到晚和你说话?”祝乐淡淡地说道。 徐雁做出害羞状,“是德仁他看我一人孤单,和我说说话。姐姐,你也不要生气,德仁他也是一片好心,心慈……” 哦?心慈?我怎么不知道?这这番话说出来,是要迫不及待地摊牌了? 方氏敲门进来,端着一碗面,上面还有大片的瘦肉,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回身关门走了。 见到大白碗里汤多面少肉多,徐雁心里一喜,卫家最近就只买了一次肉,她只吃到过两片。徐雁摸了摸肚子,心想自己来得真是好,慧珠还是没有变,见她来了,总会给她好吃的。今日有口福了,默默低下头,假装不看,只掩饰道:“慧珠,刚才那人眼生,没有见过,是谁呀?进来也不打个招呼?” 祝乐移步到桌前,坐下,拌了两筷子面,深深的闻了一下,吸溜一口骨头汤道:“你说方嫂?那是我嫂子请过来帮忙的。” 徐雁为没能吃到大肉面觉得不甘,又不可能去抢。心里暗暗有些讨厌郑氏,明明家里也不缺钱,就是不肯将吃食弄得好一些,自己这肚里可还揣着她的孙子呢!舍脸道:“帮忙?慧珠,你哥家怎么会请下人了?” 祝乐吃着肉,尤其是在徐雁面前,心里觉得很爽,一高兴就开始对徐雁管得太宽不耐烦了:“你这样大着肚子出来,路上有没有人对你说闲话?有人问你孩子他爹是谁吗?”祝乐眯了眯眼,不客气地说道。 徐雁瞬间白了脸,“你……” 祝乐轻蔑地说道:“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难道还不许别人说?”祝乐最近每日都能听到关于两人的事情,什么举止亲密,不要脸…… 当下女子的名声很重要,徐雁要不是住在秀才家,程慧珠当初对外也是说的姑娘妹过来暂住。以徐雁这种孤身在外的孕妇,想存活恐怕是极其不易的。名声很坏,这也是娘家哥嫂不愿意接她回去的原因,怕让家里的名声不好,影响儿女们的婚嫁。 徐雁心虚且说不过她,掩面走了。 不到半个时辰,程德仁满脸阴沉地找来了,“慧珠,我给你说过了你对雁儿说什么了?她回去就哭个不停,还说没脸活了。” 妻子负气出走不来劝,徐雁受了委屈立马上门责骂,这样的男人也是够了! 祝月斜睨着他,“我就只问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爹,怎么也不来接她?只管下种,不管养育的畜生是谁——” 程德仁眉心皱紧,“慧珠,你怎么说话这么粗鲁?” 祝乐道:“我这叫说话粗鲁?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我问清楚,不过是想拿回我养着她的钱。凭什么要我养着她啊?反正我是管不了她了,爱养谁养去。” 程德仁说道:“慧珠,你不是最有善心?你现在赶她出去,她住哪里?她手上也没有银子,可怎么办?要不,咱还是继续养着吧?” “凭什么呀?你倒是说得轻巧,现在养着一个人,等她临盆了,就是两个人了。两个白吃白住的人,我又不欠他们的,又不是他们的爹娘,我为什么要养?有那个钱,我天天买肉吃,它不香吗?” 程德仁:“……”好有道理。 程德仁:“那,那你跟我回去吧!这几日你不在家,家里都乱套了。” 祝乐想到徐雁手上的包扎,道:“我说过了,十两银子先还来再回去的话。” “慧珠,夫妻之间谈钱伤感情,咱们夫妻这么多年,我的就是你的,咱们何必那么斤斤计较?何况,明年就是乡试年,我得准备银子做盘缠,等我考中举人后,那时候什么没有?要多少银子都是有的。”程德仁劝道。 我祝你不举! “咱们还是别谈感情了,伤钱!你不拿银子的话,自己回去吧!不送!”祝乐直接下了逐客令。 卫德仁何时被这样驱赶过,觉得没面子,忿忿甩袖离去。 祝乐倒想打他一顿,但是卫德仁这个弱鸡……吵架都不行,还能指望他做什么? 下午,郑氏回到家里,看到饭还没有煮,中午吃过饭的碗还在灶间,衣服也还没有洗,有些火冒三丈。 “徐雁,你给我出来!